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指定是去捉拿什么特大犯罪团伙,也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大半夜的把所有人折腾起来,竟然就是为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应该说警员们废物还是那人的强悍。
到了火车站,售票大厅的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全是人,基本上都是着急买票的旅客,车站和医院这种最具中国特色的地方,永远都没有打烊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去,都肯定人满为患。
不少人扯着嗓门骂娘,远远的就看见售票大厅的门把手被人拿皮带绑住了,一个年轻小伙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挡在外面,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手里攥着个五毛钱的塑料打火机时不时的“嘎巴嘎巴”打两下火苗。
青年穿件印着“格瓦拉”头像的外号,脑袋上扎着条猪尾巴似的小辫,虽然是低着脑袋,可我还是一眼认出这位爷,这家伙不是借走我防弹车的朱厌吗?卧槽,这孙子大张旗鼓的是要干嘛?
“就是他,我说的那个玩说唱的非主流。”李二饼凑到我身后低声说。
我顿时被逗笑了,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说:“说唱个**,他是个结巴!”
李二饼“呃”了一声问我,你认识?
我赶忙摇摇头说,不认识,我白天也碰上他了。
这种时候谁要是承认认识他,那就是脑壳有包,堵了火车站可不是件小事儿,造成这么多人坐不上火车,想想我都替朱厌担心,这家伙是准备以后在看守所里落草为寇吗?
曾亮和马洪涛还有几个派出所的领导一起走了过去,马洪涛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朱厌很痛快的点点头,一反常态的跟着他们上了警车,我是真心好奇他跑到车站堵门口是图了什么。
一帮警察和协警面面相觑,又灰溜溜的钻进警车里,气势如虹的出来摆排面,结果啥也没干,马洪涛一句话就把人带回去了,我想这次曾亮的脸恐怕是丢到了姥姥家。
回到派出所,领导们没宣布下班,大家谁也没敢走,全都聚在院子里两眼巴巴的傻等,曾亮、马洪涛带着朱厌没有回审讯室而是直接走进所长办公室,我盯盯望着房间,心里琢磨着待会应该怎么和朱厌接上头,这块木头当初借我车的时候,可是说过会报答我的。
现在胡金受伤,安佳蓓的伤口也没好,那个“合气道”的跳梁小丑随时都有可能过来碾压,如果朱厌能帮着我镇守洗浴中心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脑海中甚至开始幻想,朱厌暴揍那个岛国光头的画面。
从大院里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马洪涛走出来让我们全都下班,大家伙儿这次稀稀拉拉的离开,我也随着大流往外走,马洪涛从后面喊我,赵成虎,你等下!
“嗯?”我疑惑的回头。
等人都走完后,他憨笑着走到我跟前说,给我来颗烟,妈蛋的!烟抽完了,我又不想沾曾亮的光。
我把烟盒递给他,趁机发问:马哥,里面那位是什么来头?怎么你们看起来都毕恭毕敬的。
马洪涛摇摇头说,不是恭敬,是畏惧!说实话,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和你说吧,那个人很不一般。
“有啥不一般的,打扮的像个西部牛仔,长相也就一般般。”我明知故问的撇了撇嘴巴。
马洪涛摇摇头,喷出一股烟说:九年前我刚刚参加工作那会儿,被领导抽调去陪一个死刑犯,其实也就是陪着他说说话啥的,防止执行前一天犯人想不开,那个罪犯确实是条硬汉,因为自家土地被占,没有得到应有的赔偿,打死八个镇领导,还搞残废两个司机,临行前一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身上的那股子杀气,根本不是三两句话可以形容出来的。
我瞪着眼睛静等下文。
马洪涛掐灭烟蒂说,今天这个人和他是同一类人,甚至更凶残,更聪明,单看眼神我就能看出来,最重要的是,他懂法,人家没有犯什么罪,不过就是在车站门口站了一会儿罢了。
“不是堵住售票厅了吗?”我抽了抽鼻子,没想到马洪涛竟然给朱厌这么高的评价。
马洪涛轻笑说,谁看见了?售票厅门把手上的皮带不是人家绑的,他也没威胁过任何人,不许人进去买票,想告都没证据告的,这样的人想要祸害社会,指不定真敢往车站埋几个雷管,到时候乐子可就闹大了,所以我只能告诉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全部都可以满足,
“那倒是,他真敢。”我轻声嘀咕了一句,这家伙当初一言不合就把友谊饭店的事情炸掉,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马洪涛疑惑的看向我:“什么?”
我赶忙摇摇头打岔:“没什么,他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