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我三步并两步的冲了过去,一拳狠狠的捣向他的鼻梁,他轻盈的往旁边侧了侧脖颈。左腿往前稍稍一伸,将我绊倒在地上,接着用膝盖死死的顶在我的胸口,眼神轻蔑的“哼”了一声。
“你爹个老篮子的!”胖子爬起来,狗熊捧苞米似的从后面一把搂住谢庆之,死命朝后猛拽,我趁机挣脱开谢庆之的束缚,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抡起拳头照着他的脸“咚”的怼了一拳。
谢庆之抬腿一脚踹在我的胸口,我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接着他很突兀的往下一弯腰,直接把将近二百多斤的胖子从后面背摔在地上。胖子捂着后腰疼的半晌没爬起来,我被他一脚给踹岔气,蹲在地上同样半天没能直起腰杆。
从动手到结束,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我对这个谢庆之的实力又有了个更深入的了解,这篮子四肢力量奇大,下手没有任何花哨,完全就是军队里出来的套路,如果他手上再有点武器啥的,我估摸着刚刚我和胖子就得交代到这儿。
将我俩彻底撂倒以后,谢庆之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声音很轻的狞笑:“你还有两天时间,慢慢享受!”
胖子摸了一把自己的鼻血,恨恨的低吼:“咋地?阎王爷是你家亲戚啊,你说还有几天就几天?草泥马哒!”
“吊打?”谢庆之讥讽的笑了笑,大大咧咧的躺在坐便器的旁边,没一会儿居然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反正对我们的不屑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和胖子对视几眼,全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力,拳脚功夫我们确实不如对方,说句不夸张的话,我感觉谢庆之根本没用全力,否则他真能把我俩捏圆捏扁。
沉默良久后,我朝着胖子轻声道:“明天必须想办法换监。”
“嗯。”胖子点了点脑袋,压低声音道:“咱俩轮流值班睡会儿吧,要不然他没折腾死咱,咱自己先崩溃了,没事儿三哥,玩这么多年社会,什么样的马篮子咱没见过,九九八十一关都过去了。不差再趟这么一条小商河。”
“一块睡吧。”我朝着胖子笑了笑,谢庆之完全有能力马上格杀掉我们,他既然开口说两天以后动手,那这四十八个小时内我们肯定没有任何危险。倒不是说他这种人有多注重信誉,主要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足够自信,面对我们,他此刻应该有种猫逮着老鼠。不急于弄死,而是先玩玩的病态心理。
尽管嘴上说着睡会儿,可躺下以后,我却根本没有半分睡意,眼珠子时不时瞟几眼那个躺在马桶旁边的“催命鬼”,心里头说不上的焦急,蹲行政号一般就是十五天,前三天不许被探监。因为看守所还没建立好接见登记卡,也就是说这三天内我和胖子根本没法跟外界取得任何联系,我估计谢庆之可能就是抓住了这个空子。
一夜时间在我的煎熬中缓缓度过,第二天一大早几个管教就闯进来。将我们所有人都戴上了手铐,行政号不用干活劳教,但为了防止白天发生什么意外状况,需要戴铐子捱过。
胖子趴在地上。面色痛苦的哀求:“管教,我有先天性心脏病,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家里人说一声,送点药进来。我给你电话号码,我绝对不会让您白帮忙的。”
我们号里的管教冷冰冰的皱眉:“所里有医生,发生什么状况都会第一时间救护你的。”
“哥们,我们一共就蹲十五天,没必要这么为难吧?”我皱着眉头低吼。
那管教比我嗓门还大的出声:“什么叫为难?我们严格遵守规章制度难道也叫为难?为什么会进来,还不是因为你们犯了错,犯了错就要拿出个反省的态度,赵成虎你不是第一次闹事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保证你接下来的半个月过的不会特别舒心!”
这家伙完全是拿着大帽子往我脑袋上扣,我看实在说不清楚缘由,干脆耍起了无赖:“我要换房!我犯错了不假,但不代表我没有人权,我这个要求也很合理,凭什么不帮我完成。”
我俩正撕巴的时候,铁门再次打开,一个管教领着两个男人走进号里,朝着负责我们房的管教出声:“方管教,上面要求让这两位到你们号里,据说是市南区王副局的朋友。”
“好嘞,孙队长。”我们那管教忙不迭的点头回应,回头指了指我道:“孙队,这两个家伙非要求换监,您看..”
我眯着眼睛朝新送进来的两个家伙看去,心脏瞬间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我赶忙摆摆手道:“不换了,打死也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