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看见幽小蝶，脸色都不大好看，莫子翎更是显得有几分冷漠，扫了她一眼，说道：“是，你难道不应该庆幸吗？如果我要是解不了，莫子翧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幽小蝶冷冷地睨着她，说道：“我自然不会让他这么痛苦下去，定然会找到方法解咒。”

“你当真没有办法？”莫子翎有些犹疑地看着她问道。

幽小蝶大言不惭地说道：“办法是有，不过我是不知道，因为我只是施咒，从未解过咒。”

所以还是有办法的，看她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莫子翎也应该能想到，她必然是有恃无恐，如果不是她炼制解药，过不了几日，可能幽小蝶就会帮他解了。

“这么说，殷氏那帮人你也帮他们都解了？”幽小蝶意味不明地说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炼一次药要用去好几天，而且每次只能成型一粒，药材昂贵不说，还十分难寻，所以只医好了殷缚离，不过有时间我会慢慢帮他们脱离痛苦。”莫子翎说道。

幽小蝶眼睛眯了眯，面色不悦地说道：“你还真是菩萨心肠，我施咒你解咒，还真是好得很呐！”

“一个人的过错总要有另一个人来替她偿还，没办法，谁让我是你生的，前世的债在还清之后，但愿我们从此以后不再有纠葛。”莫子翎十分冷情的话让幽小蝶身子微微一震，瞪着双眼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莫子翎突然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直视着她的双眼，灵动的双眸闪着如水的光晕，看着她说道：“你这样活着不觉得很累吗？如今前辈已经重新回到你身边，殷尧也死了，恩怨该了啦，牺牲了不该牺牲的，而你又得到了什么？”

幽小蝶望着她深邃的眸子，心第一次被深深地触动，脚步虚浮了一下，脑子里登时不停地回响着她这句话：牺牲了不该牺牲的，而你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忍不住唇畔微动，呢喃而出：“我得到了什么？女儿恨我，儿子讨厌我，哼，就连……”

就连在莫测心中的形象也完全崩了，这全都是因为恨，然而这恨是殷尧给的，可他也死了，是将恨一起跟着殷尧埋葬，还是继续延续在自己身上？继续被女儿恨，被儿子讨厌？

看她神色有些激动，几乎又处在里崩溃的边缘，莫子翎忽然低垂着眸牵住了她的手，异常地冰凉，让她的心也跟着凉了一下：“恨一个人没错，因爱生恨，是因为太爱前辈，所以才会那般痛恨殷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殷尧他有多爱你？”

“你对他的所有孩子都下了咒，他还替你瞒了天下人，所以你才能这般安好地站在这里。”莫子翎说到这里，神情也有些激动，忍不住双眼溢出了泪水，说到底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虽不是亲生，却感同身受。

幽小蝶大概也被她的话给惊醒了，呆呆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深深地恨着殷尧，至于其他的事她根本想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