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蓉离开后,秦守安也没有想要在王邪风月楼多呆,更不会唤来一个青楼女子过夜。
他对于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子是否完璧,其实压根就不在意,但他的体质特殊以及功法的缘故,不大适合真的随意放纵享受。
这个时候的青楼女子大多数身世可怜,绝对不是被消费主义洗脑后的选择,秦守安却也没有要王邪风月楼解除这一业务的意思。
他能够做的就是要求楼里提供更好的就业环境、安全与健康保障,要求不得强迫买卖,如果她们有客人赎身或者自己要赎身,不得设置障碍或者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暗手段来裹挟她们,继续榨取她们的皮肉钱。
既然拆不了王邪风月楼,能够做这么一点点事情,今天晚上也不算徒劳无功了吧。
正准备离开,秦守安却看见唐婉蓉将她的笼纱,忘在了床上。
这时候的人,都喜欢做出一副多情眷恋的样子。
男女哪怕只是一夕欢愉,为了表示自己多情,或者只是表达满意,都会求赠或者主动赠予对方一些小东西作为纪念。
丝巾、玉佩、书信、鞋袜、亵衣、发丝、趾甲等等都在此列……有个姓杜的诗人,还把自己的一颗牙齿给拔下来作为他会回来娶那雏妓的定情信物,这大概就是“没齿难忘”这个成语的来源吧。
秦守安一直无法理解拔牙齿做定情信物的行为,你要是一颗烂牙,未免有点恶心人。
可是一颗好牙齿,那不拔得个鲜血淋漓,满口喷血?不怕把人给吓着了,一点风月浪漫也无。
唐婉蓉的笼纱……应该不是她留给他做纪念的,秦守安对于自己的外貌和魅力都很有信心,但并不会自恋过头。
他把笼纱捡起来,没有刻意去嗅闻,都能够感受到那种独特的香气,温暖的妇人气息,撩人之余偏偏又带着佛堂中常见的清新淡雅,香如其人。
收起来吧……秦守安神色端正地把笼纱折叠好,收入怀中。
就像很多故事里得道高僧留下的木鱼、蒲团、经书、僧衣等等,都有克制阴邪,清秽除晦的功效。
师太的当然也可以。
半夜鸡鸣之后,夜色愈发深沉,即便是王邪风月楼的周围也只剩下赌场依然灯火通明,时不时传出沮丧甚至疯狂的叫声,内街则是夜市,食肆通宵达旦。
二掌柜一直候着,送走秦守安时,佝偻的腰背压的更低,额头都要贴着鞋背了似的,等他站起来以后,不由得双手捧了捧自己的头。
韦良宰回禀道,“他们对王府忠心耿耿,也是王爷信任和倚重的亲随。若是疏忽职守,自然死不足惜,但现在京都府衙只是将他们羁押在府中,既没有查证罪责,也不肯放人。”
秦守安略一琢磨,便知道京都府这么做的原因了……他们能查什么?既不敢查,也查不出。
事关一位亲王,随随便便放人他们更加不敢,万一以后爆出点什么事,人却已经不在牢狱中,他们怎么交代?
拖字诀,一直是古往今来,最为行之有效的一种为官之道,京都府尹官居从三品高位,能不擅用这等手段吗?
拖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提交刑部,烫手山芋脱手。
“这些人里,有你的挚交好友?”秦守安问道,韦良宰总不会真的就是为了逢迎秦守安,提供他在这京中肆无忌惮的事儿做做。
稍微有点脑子都能够想明白,秦守安一直惹是生非,闯出天大的祸来,最终还是可能因为亲王的身份躲过一劫,但他身边的亲随,未必就能保得下来。
一般那些撺掇主上的,也会第一个掉脑袋。
就像老王爷秦恒出事,他身边的护卫不管有罪无罪,都被关了起来。
秦守安要是不干预,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还有机会重见天日。
“禀小王爷,小的确有私心,小的罪该万死。”韦良宰慌忙跪下。
“救我们自己人,算什么私心?这事儿我回来就应该马上办的,下次有这种情况,你第一时间告诉我。”秦守安点了点头,“起来吧。”
韦良宰喜不胜喜,几个护卫也一起拱手拜谢。
“现在去只能是劫狱……”秦守安沉吟道,“先回去吧,上午我们直接去府司西狱接人。”
这事儿本就责无旁贷,而且他现在必须拉拢人心,琅琊王府总得有一批他自己的心腹亲随才行,否则事事都得通过唐婉蓉,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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