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兴趣去深究少年他话中的暗刺,风语源只是可有可无的应了声。
一片静默。直到一件外套突兀的裹住了她微冷的身体,风语源才又抬起清冷的眼眸,暗红色的眼中有着难得一见的诧异。
“女孩子的身体比较弱哦,风语源桑很冷吧,嘴唇都紫了哟。”将自己土黄色的队服披在少女单薄的身体上,仁王雅治笑眼眯眯,“不用太感谢我哟~”
“……谢谢。”虽然讶异与他的细心,风语源还是乖乖的接受了。只是,为什么她身上披着的外套上刻着的是柳生比吕士的大名!?
风语源眨了眨眼睛。
屋檐外的雨依旧在下,暗沉的天却渐渐明朗了。仁王雅治似乎没了以往的兴致逗她讲话,偶尔绅士开口说一两句,剩下的便是无声的沉默。
直觉自己相处无多的新任后桌今天有些反常了,风语源冷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所幸不用她想太多,雨很快就停了。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风语源冷刚想递还给白发少年,仁王雅治就笑吟吟的拒绝了,“雨刚停,天还很冷,风语源桑先披着吧。”
“……”
“外套的话,可以等洗干净了以后还我哦~”
“……好。”身体才刚刚回暖,她也不想前功尽弃。重新穿上对方的衣服,风语源礼貌的告别:“衣服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今天多谢了,仁王君还有柳生君。再见。”
“那么下个礼拜见,风语源桑~”
“再见,风语源桑。”
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眸中,紫发的少年才将鼻梁上的眼镜还有头上的发套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了黄玉般的眼睛和白色的发辫,似笑非笑,“噗哩,搭档~从实招来哦,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我家的新任前桌的哟~”
“只是有好感,还称不上喜欢。”柳生比吕士很淡定。
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和自家搭档玩角色扮演,竟然碰上了一直以来只在图书馆遇上的人。看到她冷得发紫的唇瓣,不期然就想起了上一次意外的发现在她杯子旁放着的药瓶,忍不住有了一丝担忧。
不去理会仁王小朋友一张八卦的狐狸嘴脸,柳生提起了书包向街上走去,“等她还了外套,记得把衣服给我。”
“阿拉,搭档,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和她遇上的呢,亏我刚刚说初次见面的时候你也不提醒……BALABALABALA……”
走远了的绅士充耳不闻,拒不回答。
至于安全回到家的风语源冷,在吃过晚饭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累了一天的身体泡在热气腾腾的药汤里,风语源轻轻闭上了眼睛。
变态心理学已经读完了,犯罪心理学才刚刚翻了个开头,还需要一段时间。明天又是一个周末,要做些什么呢?
受伤的右手早已好得七七八八,切原小朋友也脱离了家庭煮男的悲摧生涯。不知道切原伯母什么时候回来……
从浴室里出来,风语源漫不经心的擦着自己的头发,坐到了柔软的座椅上。白天还没看完的书籍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桌上,等待着她的翻阅,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翻书的动作。
“扣扣。”
“进来。”
切原少年卷卷的海带头探了进来,一手拿着家里的座机:“姐,老妈的电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切原赤也对风语源的称呼就从‘那个家伙’到‘风语源’再到不情不愿的‘学姐’最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姐’。虽然年龄上比风语源大了一岁,但日常生活中却在无知无觉中开始渐渐依赖于风语源冷了,总觉得叫她姐是理所当然的事。——少年啊,你果然悲摧了啊~
乖乖将电话递给风语源,切原赤也抱过床上软软的抱枕坐了下来,等她接完电话。
“你姐的伤势有反复,伯母说要再呆段时间。”
“老妈有跟我说过……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人,结果特地跑去吹风……”
自家姐姐的德性切原早已不抱希望了。担心她,还不如担心自己的英语考试!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切原眨了眨眼,“姐,这周末你有时间吗?”
对纠正切原少年的称呼问题早已死心的风语源看着手中的书,眼也不抬,“有事?”
“嗯……周末网球部有比赛,在东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风语源冷都没看到过一次少爷他打球的英姿……
将手上的书合上,风语源略一思索,暗红色的眸静静地看向他,“上午还是下午?”
“诶?”
“比赛的时间。”也该回东京一趟了,索性周末这两天都没事,可以去看一看切原少年的比赛,晚上顺便就住在东京的住所。不过……
“网球部这两天还有训练吗,明天我回东京,你去不去?”
“啊,有训练。不过我可以训练完以后再去找你……”
训练完?等到训练完,少年你确定一个人不会迷路到东京湾,然后坐着呼啸的警车大摇大摆的回家吗。
对某只的方向感实在不抱希望的风语源抿了抿唇,微微偏了偏头,“等你训练完再一起走吧。顺便一起去趟超市。”
她记得东京住所里的冰箱早已空无一物了。要购物的话,少年正好可以充当免费的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