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仙芝的办公室里,她和金骁果一起听着王赫这次的发言。
听完后,曾仙芝把录音调到前面,把关于‘贪婪和节俭’那一段内容又听了多遍---然后看向金骁果:
“我觉得王赫还有很多话没说。”
金骁果:“应该是觉得…杨文筝也听不懂,对他说多了也没用,所以就没说。”
曾仙芝:“我觉得…现在是使用‘伪造通话’这一功能的时候了。”
金骁果:“你是说…伪装成杨文筝的声音?询问王赫‘刚才没说出’的内容?”
“但是,值得吗?”
曾仙芝:“现在问,王赫有可能会说出他‘反对协会的真正理由’。”
“良机莫失。”
金骁果沉吟了一下。“那好吧…”
“但具体要怎么说?”
曾仙芝:“你催动法术,我来说。”
于是,金骁果催动了一个闪耀着淡红色光芒的法术。在这光芒笼罩住自己后,曾仙芝开口说了几句,声音和杨文筝一模一样。
她随即拿出纸笔,准备了几个问题。而后,模仿着杨文筝的语气,说了些‘那些军官的贪婪,我能懂。但那些士兵,为什么会配合他们?这个我实在是不懂’、‘要是可能的话,希望您能更详细的讲一下具体情况’之类的内容。
在她说出这些话的过程中,金骁果莫名显得有些焦躁。在曾仙芝说完后,他随即开口了:
“王赫会不会怀疑?”
曾仙芝:“正常来说,不会。”
“但你也要记得,截断王赫这次的回答,别让杨文筝听到。如果疏忽的话,很容易出问题的…”
在她这样说完后,金骁果脸上的焦躁并没有消失。
“我会的,但是…”
他这样说着时,机器上响起了王赫的声音:
“你要是愿意听,那我就讲详细点。”
“刚才我提到的儒家,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大部分人,大部分时间是不思考的。人们在不思考的时候,仍旧是可以行动的。而他们所做的行动,一方面是依靠过往的经验,一方面是因为周围的气氛。”
“而儒家的成员们,便是根据这样的特点---经过许久的努力,将某些特定的观点、倾向,渗透到了这片土地上几乎所有居民的精神深处。”
“在这次事件中,士兵们对军官的做法存在相当程度的不满。但由于从小受到的教育、养成的习惯、对周围其他人行为的估计,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会选择‘暂时忍耐,把仇记在心里,等待合适的机会’。”
“众人都选择等待,没人敢做出头鸟,军官就成功了。而后,士兵们今天等待、明天等待,几年就过去了;今年等待、明年等待,一辈子就过去了。”
“儒家就实现了他们的目的:大体上的稳定。”
“这种学说展现出来的价值,主要在于这样两点:
第一,压制底层,节约统治者的精力;
第二,打压底层的恶意,保证秩序的基本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