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赚点快钱,眼瞅又到月底了,哥几个的工资不能耽搁,给扫黄队、派出所混关系的份子钱需要到位,以及乱七八糟的开销肯定不能赊账。
从家里出来,钱龙给李光旭去了个电话,我们约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见面,等了也就二十多分钟,李光旭笑容满面的推门走进来。
这小子本来长得就人高马大,加上又剃了个锅盖似的圆寸,猛地一瞅比我和钱龙还像社会上玩闹的。
坐下来后,李光旭随手将手包放到旁边,咧嘴笑了笑出声:“刚约了个良家小少妇,寻思上如家扎两针,一听到皇上哥召唤,我马上飞奔而来,兄弟讲究不?”
“哈哈,委屈鸡儿了。”我咧嘴笑道:“吃啥你看着点。”
“我最近修仙,不食人间烟火。”李光旭摆摆手,朝着服务员喊:“给我来盘凉拌黄瓜,再整两瓶高度的粮食酒。”
“咋地,溜了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问。
李光旭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笑道:“嗯呐,早上闲的没事儿干,放了半管子杜冷丁,这会儿我还感觉两脚好像踩在棉花上,飘飘摇摇得。”
我叹了口气,有点反感的规劝他:“少玩点那玩意儿吧,整多了容易变成神经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溜冰嗑药竟然变成了一种潮流,不光混子圈里的人玩的不亦乐乎,就连不少富家公子、商圈政圈的的人也都趋炎附势,比如我身边的叶乐天、六子,这些人不玩这前比正常人还睿智,玩完以后比精神病人还癫狂。
李光旭露出个憨厚的笑容,说了句瘾君子们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不上瘾,就是闲的慌,对了朗哥,我刚才听皇上说,最近你刚好有时间帮我收收账是吗?”
我抽了抽鼻子,随口编了句假话道:“嗯呐,这两天恰好要去趟县,皇上这傻逼又总墨迹我,帮你一把。”
李光旭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小沓票据,兴奋的说:“那敢情好啊,县我有两个债主,一个欠我五十个,另外一个欠我将近二百个,不跟你俩扒瞎,我最近愁的尿尿都滋血。”
我愕然的望向他:“卧槽,你挺有子弹的嘛,能让人欠你这么多钱也是本事啊。”
钱龙拿胳膊靠了靠我肩膀坏笑:“人跟人比不了,投胎是门技术活,这小逼去年就开保时捷发朋友圈,咱俩去年还因为二十块钱的网吧通宵费惆怅。”
李光旭咬着牙咒骂:“五十万是我借出去的,二百个是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就拉下的饥荒,欠账的以前跟我爸是合作伙伴,生意周转不开,我爸咬牙借出去的,现在我爸没了,**的直接给我来句人死账烂,你们说气不气?”
钱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抽成咋算啊李老板?”
“咱这关系说这些远了啊,我不为钱就想出口气。”李光旭同样假惺惺的配合我们演:“你俩要是最近缺钱的话,要出来多少拿走多少,就当是我赞助的。”
我手指轻轻叩击桌面问:“一码归一码,咱的关系不容置疑,不过做事肯定得有规矩,按照市面上的行情走吧,这种死账,不管要出来多少,咱两家对半分,行不?”
“行!”李光旭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
钱龙笑盈盈的拍板:“那就这么定了昂,下午我俩出发去县,只要出结果,我随时给你电联。”
搞定了正经事,我们仨人又闲扯会儿“昔日同窗情”,因为下午要办正事,我和钱龙基本上都没喝酒。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从饭馆分开,李光旭钻进一台白色“霸道”车里扬长而去,我和钱龙则杵在门口抽了口烟,钱龙捏了捏鼻头笑道:“这小子还挺够意思哈,提前把饭钱结了。”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说他现在是养大车的?”
钱龙点点脑袋道:“嗯呐,他其实没啥商业头脑,但扛不过人家老子给他打下的江山厚,去年我跑黑出租的时候,我俩曾经联系过一次,他想让我来市里给他帮忙,一个月给我开八千多呢。”
我捏着下巴颏轻声念叨:“你说他现在又抽又嫖,时不时还跟人上牌桌上摸两把,兜里还能剩下多少子弹?”
钱龙立马警惕的看向我道:“干啥?我跟你说昂朗朗,咱缺钱归缺钱,但不能把主意打在自己朋友身上,光旭人不错,你别瞎折腾。”
我无语的骂了一句:“合着老子在你心里头那么不堪?我特么是想跟他合伙弄个安保公司,算了,这事儿解释起来太费劲,走吧,上炼油厂接下大涛和小涛。”
钱龙挺有生活的感叹:“钱啊钱,万恶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