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统共两三千块钱的死工资,偶尔抓抓小偷小摸可能还觉得是职责范围,但让他们跟不要命的凶兽拼命,除非脑壳有包,况且死了都不一定有抚恤金赔偿。
目视郝强孤立无援的背景,我哭笑不得的撇嘴:“擦,这小子就是个拧巴货,走吧赶紧跟过去看看。”
王鑫龙指了指不远处的陆国康问我:“老大,咱报警不?”
“报个球儿,狗日的运气真好,让他自生自灭吧。”我冷眼瞟视陆国康两下,摆摆手朝出站口走去。
原本我的计划是先把陆国康给按住,完事再具体研究后续,谁知道横插出来那么一帮狠人,彻底搅乱我的想法不说,还整的我不敢再去动弹陆国康,此刻出站大厅里
不下一两百人在看着,我要再去碰陆国康,那真是缺心眼。
我们仨刚跑出机场大厅,就看到郝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那几个持刀的狠人正圈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抡,满地全是斑斑血迹,郝强的双手死死的抱着一个悍匪
的小腿,声嘶力竭的吼叫。
不远处站满了看热闹的旅客和一些机场的工作人员,谁都不敢上前阻拦,其中还有好些傻缺拿着手机在拍照录像。
看了眼浑身已经被鲜血浸透的郝强,我心情复杂的嘟囔:“这特么事儿整的”
如果说对方砍陆国康还算勉强替我们出口恶气的话,可此时围攻郝强,那就是在狂踩我的底线,虽然我和那个偏执的小警察关系也就一般,但人家好歹辛辛苦苦送我
们回了趟崇市,并且还是李泽园的得意门生。
苏伟康于心不忍的小声念叨:“朗舅,那小警察人不错,咱这么瞅着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确实,现在这社会类似他那种傻子不多见了。”王鑫龙同样干咳两声。
或许每个男人的心底都潜伏着一个“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武侠梦,只不过迫于生活的压力和环境的影响,大多数人不敢再胡乱做梦,但每每看到不平事的时候,
相信很多人内心的那股子血气还是会被激发出来。
我迟疑片刻后出声:“把他们撵走,但别留下。”
因为弄不清楚那群悍匪背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怕冒冒失失留下他们,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嘞!”
“妥了”
小哥俩立马欢呼雀跃的拔腿奔上前去。
王鑫龙速度更快一筹,率先奔过来,扯着脖颈厉喝:“来铁子,回头!”
两个戴匪帽的青年顺势扭过来脑袋,根本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王鑫龙跳起来就是一记“鞭腿”直接扫在两人的脸上,紧跟着苏伟康也如出海猛龙一般,欺身到另外
一个小伙的跟前,左手闪电一般薅住他的衣领,右手拳头紧握,照着丫的大脸盘子“嘭嘭”就是两拳。
另外两个悍匪马上提刀朝苏伟康和王鑫龙劈砍过去,小哥俩风轻云淡的往后倒退两步。
“吱!”
一声尖锐的哨响从我脑后骤然泛起,接着就看到一台黑色的本田轿车横冲直撞的疾驰而来,径直撞向苏伟康和王鑫龙,得亏哥俩的反应够快,灵巧的躲闪到旁边。
车子停稳,但并没有熄火,架势窗的玻璃缓缓降下,一支“五连发”的枪管探了出来,威胁的指向小哥俩,王鑫龙和苏伟康也没继续动弹,举手朝后倒退几步。
那几个戴匪帽的狠人有条不紊的钻进车里,很快本田车扬长而去,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看到凶犯们都已逃离,四周围着看热闹的那帮闲人顷刻间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发着感慨。
“现在的人真是疯了啊”
“坐飞机都不安全,也不知道警察都干什么去了。”
苏伟康和王鑫龙合力将满身是血的郝强搀扶起来,偏执的小警察已经完全晕厥,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无比凄惨。
“大龙赶紧送他去医院。”我朝着王鑫龙吆喝一声,然后又看向苏伟康摆摆手道:“你跟我走。”
刚刚那辆本田车之所以会开出来,我听的很清楚,是因为身后有人吹响了哨子,此刻距离事情发生满打满算不到半分钟,相信那个吹哨的人肯定没走远,我有种很强
烈的感觉,吹哨子的人可能就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并且那个人我兴许还认识。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不能走,撇开郝强跟李泽园的关系不说,我们这次走的是“特殊渠道”坐飞机,如果警方查下来,最后不光李泽园要倒大霉,我可能也很难解释的
清楚。
我扭过去脑袋,茫然的在身后的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脸孔。
苏伟康快步撵上我询问:“朗舅,怎么了?”
我咬着嘴皮道:“看看有没有眼熟的人。”
说话的工程中,我突然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连帽衫的身影,转身朝出站口里面走去,这就特别反常,别人都是往出走,他却往内走,狗日的身上肯定有猫腻。
“大外甥,盯紧那个穿白色连帽衫的家伙。”我边喊边挣扎着边冲入沙丁鱼罐头一般的人群中。
奈何往外走的旅客们实在太多了,我基本上处于往前跨三步就得退两步的状态,眼睁睁看着那小子踱进出站大厅里,然后慢慢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