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凌棠远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回家来,手里似乎还拎着什么,始终背在身后。我几次向想偷看,他都一脸不耐的把我推开,然后神秘兮兮的把东西反锁在书房,据说是为了避免我好奇心过重跑过去偷看。
我好笑,至于吗?不过我现在已经学会对他的反应,可以完全忽视。新近刚刚摸出了另一个规律,那就是凌棠远说话的时候,可以忽略他的面部表情,直接听他要说什么,然后再省略掉那些得意自大讨人厌的恶毒语言,可以听出很多问题来。
例如,吃饭的时候,他会指着排骨说,“看见它就像看见你一样,吃什么补什么真没说错。”
潜台词就是,你太瘦了,多吃点排骨补补。
我笑着夹了两块,对他说声谢谢,再低头奋战排骨,他就会原地愣住,然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表示我理解正确。
例如,晚上“读”报纸的时候,他会厌恶的说:“你说那么快,是不是不耐心给我读,不爱读就说话。”
我自动理解成为,累了没,累了就可以不读了。
我翻到财经新闻说:“我不累,我们下面读财经新闻。”
他继续注视我的唇型,没有丝毫不悦,我觉得,我又理解正确了。
再例如,他斜着眼睛对我说:“我渴了,给我拿牛奶去,如果你馋的话也可以多倒一杯。”
我听话,主动倒了一杯给他,然后他就会忙东忙西的忘掉,快要回房睡觉之前想起来,再恶狠狠的命令我把它喝了以免浪费。
没错,这杯牛奶本来就是为我倒的,所以从他命令的那刻起,我就顺从了。
时间长了,我发现从前我背后骂他的行为挺幼稚的,骂了他,他又听不见,自己还生闷气,与其这样两边不讨好,不如先顺着点,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再决定我的对策。
这不是人权的倒退,而是终于找到我们两个人和谐相处的共同点。难得凌棠远也喜欢我的乖巧,那我就当一只披着绵羊皮的狼好了。
虽然,我还没什么狼的劣性,但暗中算计他这点,已经有点值得商榷了。
孟屿暮这个人就像消失在天际里,我根本无法和他联系,发的短信也不回,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并非我对他自身的事有着不符合自己身份的热切关心,而是我总莫名的觉得,这事情一定和我有牵连,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可具体是什么牵连,我又无法确定。
看来,只有等他出现才能解开我的迷惑,当然,在这之前是先解决他的。
每天下午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瞎想,从最开始来北京和刘湘琴相识,到晔晔有病我回家奔忙筹钱,再到迈入凌家以来所经历的风波,就像梦境一样。当然,这个梦有好趋势发展的迹象,但我仍觉得它是个梦,一个总不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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