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应诺一声,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易师真等人也想跟他一起走,却被王卓仁叫住:“易小兄弟,你们留步,老夫有些话,想和你们说。”
易师真让苏合香去关了门窗,然后回到王卓仁的床边,看着他。
王卓仁脸色有些灰暗,但依然微笑着道:“刚才,老夫的话还没说完。想必这些日子,你看老夫是一个变幻无常的伪君子,不愿意和老夫多谈吧?”
易师真皱眉道:“王大人您别在意,这是我朋友不懂事,胡言乱语。不过······”
王卓仁笑道:“你朋友说的未必全是胡说,老夫的确有些朝秦暮楚,谁看到都会这么想。”
易师真道:“既然您说到了这里,晚辈斗胆问一句,同样是叛乱,凭什么秦邦相就能被招安,而断藤峡的百姓就要面临杀戮?您是不是也和秦章一样护短,保护门生?”
王卓仁并没有生气,而是肃然道:“天地万物真理唯此一心,放在世间,那就是为了黎明百姓着想之心。”
“秦氏父子掀起的叛乱,其一,秦猛与秦胜彦父子伏诛,但秦邦相尚存,正因为他曾在老夫门下学过兵法,老夫知道他腹内有才,若强行开战,则敌我死伤必定惨重,对朝廷和加入他们的百姓而言,都是一场灾祸。”
“其二,秦邦相为田州本地人,并且家族本是土司,因为不服流官管制叛乱,但他对本地的风土人情十分熟悉,招安他并且利用之设立巡检司,能够监察本地土司,震慑叛乱之人,安抚人心。也就是说,他有利用价值,利用他对田州的百姓而言,是一件好事。”
“其三,秦邦相是老夫门生,他能够听从老夫的派遣,招安的可能性很大,不必大费周章,难度也低。”
易师真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那断藤峡的百姓呢?他们同样也是受到红莲教的蛊惑,才会发生暴乱,可归根到底,他们也是田州的百姓啊?”
熊蹯嘟囔道:“就是,难道他们就不是人?”
王卓仁微微摇头,道:“他们的叛乱完全不同。老夫早已听闻红莲教,他们也是人,但红莲教荼毒太深,那些受到蛊惑之人心智已被蒙蔽,他们只会信奉红莲教的教义,会变得更加偏执而激动,不会听从劝告。他们胆敢杀了桂藤县的县令一事,就可见一斑。”
“秦邦相的叛军多是流民,一打即散,奔相逃命。可被红莲教蛊惑之人已经深信所谓的真乡老母,坚信死亡是前往无忧真乡,因此他们会悍不畏死,真的会拼命,这对招安来说,难度极高。”
“而最重要的,还是难以改变他们对红莲教的信仰。其实,红莲教已经流传了几百年,信奉之人此起披伏,多是贫苦底层百姓。”
“他们为何会如此轻易相信红莲教徒的煽惑?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识,更没有希望,而让无忧真乡这种思想烙印他们心里,天长日久,根深蒂固,不仅仅会影响他们自己,更会荼毒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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