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闻言,燕帝这才来了兴致,手上的笔一顿,嘴角挂起似笑非笑,“是曲家养的那些狗越来越没用了,还是这薄家的四女,养的都是狼呢?”
“五十号人,却被四个毛丫头打的丢盔弃甲,最后连命都丢了。”元烈摇着头,也跟着意味深长的笑。
“这么没用?那倒是,看来朕这么多年,倒是高估了他们了。”合上桌上批阅好的奏折,燕帝又从手边成堆的一堆奏折里,挑挑捡捡的,选了一本红锦缎面的折子,又漫不经心的打开了,“照你这么说,最后得手的,是另一拨人了?查到是谁了么?”
元烈目光微闪,敛却嘴角的笑,俯身凑到了燕帝耳边,耳语了一句。
燕帝听后,本刚要往奏折下笔的狼毫毛笔,顿住了,眼中掠过一抹诧异,转而,笑的不知喜怒,“朕倒是错看这孩子了,真没想到,竟是个心狠手辣的。”
元烈起回身,打量了燕帝看不清喜怒的笑脸一眼,便垂下了眼,没有多言。
忽然,元烈觉得身边的气场不对,不由再去看燕帝,就见这位帝王的眼,正震惊的盯在桌上那张刚刚打开的奏折上,握着狼嚎的手,在剧烈的颤抖。
元烈心下生疑,从不敢去看那些奏折内容的他,不由自主的,就转动了目光,朝那本能让向来波澜不惊的大燕帝王,会如此反应剧烈的奏折上,到底,写了什么。
许多国家朝代以来,宫内都有一个明文规定,宦官内臣,不得识文断字。
这么做,自然是怕这些宫人,一旦起了什么心思,将宫里边儿,将他们伺候的主子们的某些重要信息,通给别人。
元烈看了那奏折一眼,仅仅一眼,便重新垂下了眼去,内心,却已大骇。
晋国玉家,将于三日后,抵达大燕京都,迎回他们玉家的圣女,晋国的——国师!
燕帝满心都被奏折上的内容吸引了去,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寵臣,那些微的小动作。
即使,元烈离的,这么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为成了雕像的燕帝,终于动了。
他扔掉手中的狼毫,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本奏折,如同是刚发现的珍宝似地对待,他的脸上,他的眼里,都盈满了无与伦比的喜悦,“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你还活着,你好活着!哈哈哈……”
元烈看着就像得了心爱之物,笑的像个孩子,却又笑出了眼泪的一国之君,心里,五味杂陈。
都说帝王无情,只是旁人却并不知道,那是因为,能让帝王动情的女子,微乎其微。
而这位被大燕子民,被另外诸国号称仁帝,私下里却比任何一个君王还要心狠手辣的大燕皇帝,内心深处,一直一直,都藏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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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不过一晃而过,明明,那么的短暂。
可对于有些人来讲,这么短暂的时间,也能时过境迁,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