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薄云朵可就要被捆绑一辈子不够,还得为一个没落的勋贵墨家任劳任怨的做支撑,让薄久夜这个她的老情-人做墨家的庇护伞。
呵,如果岚贵人现在在骂她薄云朵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的话,她更认为,最不要脸的,应该是她岚贵人,他们墨家。
以及,那位给岚贵人出谋划策的……皇后。
大半天已经过去了,这就是皇后让她远离燕夙修的策略,对她出的招数么?
是不是太可笑,也太小儿科了些。
云朵走在小道上,摇了摇头。
她心知,这只不过还是个开头,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四小姐,留步。”
小道两侧林木繁茂,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一颗梧桐树后走了出来,挡在了云朵的面前。
云朵被迫驻足,身高差使得她立刻抬头仰望来人,“楼狱。”
听声音,其实云朵就已经听出来人是谁了,只是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再进一步的确认。
见来人样貌,半张恶鬼面具遮掩了右脸,右眼猩红如血,左脸完好的坦露在外,英俊刚毅。
可不正是燕夙修那厮身边的左膀右臂,上一回在蟠龙山的深渊下,差点一剑刺死她,让她给燕夙修那混-蛋陪葬的楼狱么?
至于楼狱现在怎么出现在这,云朵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心情去问。
她现在关于燕夙修的一个字,都不想听见。
“楼公子若想找人在这大动干戈一场,那真不好意思,本小姐很忙,没那个闲工夫。”好女不跟男斗,云朵怀揣着这个自我安抚的想法,实际知道自己身体不允许,主动侧身避开了挡路的楼狱。
其实,她今晚倒是蛮想找人打一架的,不过挺可惜,她现在不能打,而且要干架的对象,可不是楼狱。
而是楼狱身后的,那个主子。
楼狱也不追,也不继续去挡云朵的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沉声,“如果不是殿下重伤,不是殿下非要见你,我就不是来找你,而是来杀你。”
打从蟠龙山燕夙修因为救她,而被泥石流所淹没的那次以后,云朵就知道楼狱看自己不顺眼了,上次故意让她进东宫,让她亲眼看到燕夙修与璧君倾的亲昵,这次扬言的意思,是他往后只要来见她,都是来杀她。
倘若,要不是这次燕夙修重伤,燕夙修要求。
至于燕夙修重伤,云朵冷笑,“我是捅了你们主子一剑,可是不是重伤,会不会要命,本小姐心里清楚得很。”
什么重伤,八成是和那些富家小姐玩儿的精-尽人亡,灰飞烟灭了才是吧?
楼狱是背对着云朵的,此刻擦肩走过楼狱的云朵,也同时是背对着楼狱的,谁也看不见谁现在的表情。
楼狱脸上染上了阴翳,那只鬼眼似地右眼猩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殿下被刺客重伤,就在这小道尽头左拐,再到岔路尽头的小门里,他在里面的小屋中休息,去不去,随你。”
一声冷哼结束了这不愉快的话题,楼狱几个纵身翻飞,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云朵扭过头,望向楼狱迅速融进了黑夜中的背影,眉峰渐渐拧了起来。
这要是换做往常,她将自己刺伤燕夙修的狠话都说出来了,那楼狱肯定是不可能再放过她的了,估计不把她身上戳几个窟窿,就不会解去心头之恨。
但楼狱听了她刚才的话后,却在强忍着没跟她动手,想来,他是因为真的有燕夙修那厮的命令桎梏着,所以才没动手。
她是拿那话故意刺-激楼狱,故意刺探楼狱的,虽然冒险了点,但她还是押对了。
因为就在刚才她转念一想,楼狱绝对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尤其还是对她这个跟仇人一样的人开玩笑。
何况,拿来开玩笑的,还是燕夙修。
打从上次蟠龙山的崖底下,旁的不说,楼狱对燕夙修的忠心不二,是值得肯定的。
是以,楼狱绝对不会拿自己最敬重的主子的性命,来当玩笑开。
于是,云朵才故意说出那番话,刺-激楼狱。
现在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云朵一咬唇,便不再耽搁,快步朝小道尽头走去。
嘴上和心里,现在都还恼着恨着的男人,原本她是不该再去关心的,这样只会显得她薄云朵特别的贱-骨-头。
可而今确定他被刺客重伤的消息后,她的一颗心就像被放进了无极天地中,一半儿冰天雪地,一半儿烈火熊熊。
冰火两重天。
让她冷的如坠冰窖,同时,又似被烈火炙烤着。
难受的,几乎让她快上不来气。
许是这等心境在无形的催促,快步走到了小道尽头的云朵,在拐过左边的弯道后,就换成双手提着裙摆,又朝这条岔路的尽头,小跑了进去。
这里的小道都是采用了防滑的鹅卵石铺成的,虽然铺的很平整,不会怎么硌脚底心。
但如果鞋子的鞋底太薄太软,而行走的人又在上面用力奔跑的话,那就会加重人的体重和脚下的摩擦力。
云朵就是穿着那样的绣花鞋,就是在这样的小道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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