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略眼眸光芒闪现,低喃道:“孩子……我们的孩子……”
君浣溪轻轻点头:“不错,我们的孩子,无关他人,只属你我。”
“浣溪,对不起,是我想岔了——”楚略将她拉近身来,拥入怀中,慢慢道,“我发誓,我会给你最好的婚礼,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男子轻柔的吻,如林间落花,印在那光洁温润的额际。
“天地昭昭,日月可鉴,我楚略,今生今世,永不负你。”
接下来的两日,君浣溪继续早起煎药,尽管都是小心避了人,每回一喝完,总有一双大手过来,将药碗药罐接了过去,默不作声,自去一旁悄然清洗。
回到房中,终于忍不住,从背后抱住那强健的男子身躯,将脸颊贴上他宽阔的后背,低喃道:“楚略,你别这样,有什么话,都说出来罢。”
“没什么,我只是怜你辛苦,你多虑了。”
君浣溪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叫道:“你心里烦闷,有事不说,便以为是对我好么?那好,我以后有事也瞒着你,等你胡乱猜疑,我却也忍住不说,憋死你。”
“我不是……”
“休要狡辩,你就是。”
“浣溪——”楚略背转身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闭眼叹道,“我想娶你,我想你给我名正言顺生孩子,我想我们的孩子不会如我一般晦暗卑微,我想给你们最好的生活……”
君浣溪轻抚他的胸口,点头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楚略长叹一声,却是摇头道:“不,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浣溪,过去我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愿去求,去争,现在有了你,我……”
他,可是在想加官进爵?
不知为何,脑中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诗来——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哦,这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君浣溪甩一下头,挥开杂乱的思绪,笑问道:“也是,你跟着陛下这些年,被他剥削甚多,怎么着也该有个青绶银印吧?陛下有没有提及过?”
楚略摇头道:“没有。”
君浣溪挑下眉,又问道:“那你每月俸禄几何?八百石还是一千石?”
楚略蹙眉道:“我都不是很清楚,我从来没有领过。”
“我的天——”
君浣溪哀叫一声,指着他道:“你怎么和我一样,都是被陛下连哄带骗进宫当差?!哦,不,我每月都有俸禄的,你比我还不如,简直就是个芦柴棒,包身工!”
“浣溪,其实也没那么严重,陛下如今待我,还是不错的……”
“你就别帮着开脱了。”君浣溪摆手止住他的话,思索一阵,便道,“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等到我们去了昌黎,服侍驾前,我自然会帮你连本带利讨要回来。”
楚略听得一愕,失笑道:“浣溪,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陛下巴不得将我……”
“巴不得将你压迫到底!”
君浣溪一边叫着,一边朝他额上轻弹一记,叹道:“我日后若是嫁了你,便不能出外行医,你可要有足够的俸禄来养活我那一大家人,知道你面子薄,无法言说这些,这回去了昌黎,我去跟陛下说去,我脸皮够厚,嬉笑怒骂,一应俱全,自当手到擒来!”
楚略哈哈大笑:“是,你去说,陛下喜欢你,定不会为难你。”
“那是当然,他还想让我做当朝王……”定了定神,将那个妃字吞入喉中,转了话题道,“等再过一年半载,陛下和太子的身体都好了,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到时候我去请辞还乡,你说陛下会同意吗?”
“陛下不同意也不打紧,我届时自有办法——”楚略一句答过,却是微微错愕,随即反应过来,低叫道,“你的意思是,你还要一年半载才会嫁我,是与不是?”
君浣溪掐指一算时日,应声道:“不错,我为太子治疗手脚受损的部位,差不多要那个时候才能初见成效,要想彻底痊愈,那便是更加遥远的事情了。”
楚略听得面色发黑,眉头已经拧成一团:“回到陛下身边,我们便不能像现在这般朝夕相处,随意自在,这一年半载,你就不怕我思念成疾,不成人形?”
“我有什么办法,我是太医署大夫,职责在身,不能推卸。”君浣溪瞪他一眼,嗔道,“你若是不能忍受,趁早想清楚,做决定,天下好女人那么多,以你的条件,并不愁没有良配。”
楚略环住她的纤腰,抵额相触,柔声道:“我已经得了我最想要的女子,别人再好,我都是不要的。”
君浣溪听得心中欢喜,嘴里却是轻哼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可是陛下的近臣,如今又是护驾功高,他日回京之后,多的是来献媚邀好之人,美女佳人,应有尽有,一准让你眼花缭乱,忘乎所以,却哪里还记得起我来?”<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