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蓁,你说,胡人为何要屡屡进犯?要侵占汉家土地,劫掠汉家财富?”
“……”
“说嘛。你既是提到平胡,那你要不要听一听我的想法?”
“胡人聚水而居,以游牧为生,位处不定,待到一方草场荒芜,便会举族迁徙。
屡屡进犯,那是因着胡人自身不事生产,活不下去便去劫掠。这次数多了,尝着了甜头,便愈演愈烈,从劫掠粮食,到抢夺财物,再到侵占土地,到最后,便想要入侵中原,取而代之。”
“正是。胡汉之争,也是游牧民族同农耕民族之争,归根到底,便是资源的争夺。”
“你关于平胡的想法,我曾听得周谦提过一二。
据闻,你说,胡人既是钦羡汉家繁华,那便同汉家子弟一般,编户齐名,遵从王化,接受圣人教诲。
你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化之下,皆是天家子民。你欲将北胡纳入版图,使得汉胡一家。
……”
晏文蓁垂眸,回忆起当日周谦所言。
初初听得这番论调之时,晏文蓁种种情绪还未翻腾,便被震惊压下。
那时,只下意识觉得语出之人极其狂妄,加之周谦那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语,“便如晏刺史这般的人,就无需受制于汉人胡人之别,只需忠于社稷,忠于大周”,这乍听之下,一来,是以为傅徵语出惊人,要为晏氏开脱。二来,亦是想到傅家子弟胸怀壮志,许是吐露心声,或欲细细筹谋,徐图后计。
其间内容,再没有往深里去想。
可是,如今看来,傅徵她确是要来真的,而且其日不远。筹谋有,徐图无。
傅徵今个儿的话语举止,又是浮现了一遍。晏文蓁眉间一跳,将介意转化成不介意,这是什么个意思?汉胡一家,她这般说,这其中,莫不是、莫不是…也有自己的缘由在?
晏文蓁霍然抬眼,只直直盯着这个人。
……
而此时,只见那人笑意盈盈,眉梢上挑,“对的呀,日后只有大周一朝,文蓁你再无需要顾忌汉人胡人血脉。
你满腹才华,可尽情挥洒。你报国之志,可继续实现。你尽忠的是大周之君,效力的是大周之民。”
“当然,”程知见着晏文蓁神色惊愕,约莫是怕她误会,便继续接上,“我今个儿放言,说要平定北胡,说要征服草原,并不是指要穷兵黩武,大开杀戒。
我心下想的,是要寻突破,谋发展。”
“突破?”晏文蓁一怔,沉吟片刻,“大周这么些年痼疾盘桓,是该要寻突破。
日后,以战争为切口,以武勋做支撑,加之你声名显世,又与皇帝利益同在,你可迅速入朝,乃至取得高位。
你大权在握,便可突破重文抑武、武将饱受压制的现状,便可突破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政令难行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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