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我父亲背负着叛国逆贼的罪名陷入死地,可是,我也不想他背负着叛国逆贼的罪名畏罪潜逃。”
“你莫不是想要他将功折罪,以赎前事?”
“你……?”
“文蓁,”程知显然是明白自个儿媳妇在介意什么,这便抢先提及,“你可是想说,我原先不正是这么个**?”
“……”你猜度人心这般厉害,那你尽管说,我听着。对,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
“文蓁,我日前那般**,纯粹是因为你。
你还记得么,我曾向你许下的那个誓言?
我说过,终我一生,我不会做任何有悖于你理想和信仰的事情。”
“……”对,就是那一回,自己突然犯了痴。
而今想来,这家伙约莫是故意的吧?弄得一副好似海誓山盟的作派,引得自个儿往风月上头去想。
“文蓁,你一出生便是晏氏女,你受着正统世族教育长大,你对大周这个国度饱含深情。这片土地,承载着你的理想和信仰。
我犹是记得,白云观那回归来,你同我坦言,你说,你晏文蓁满腔赤诚,身怀报国之志。你历数朝中种种,你说,值此国家危难之际,有志之士当挺身而出。
而你又是长于燕北,观你素日情态,你对北胡动辄犯边、烧杀抢掠,可称深恶痛绝。
所以,你生父为胡种又如何?他勾结北胡、通敌叛国又如何?你会因为你体内有胡人的血,你会因为你父亲种种行径,便不认你过去十余年的经历,放任胡人长驱直入、侵略汉地么?”
“……不会。”晏文蓁艰难开口,轻轻吐出两个字。这在自己去寻周谦之时,便已然想清楚了。
“文蓁,再者,我清楚,父女之亲是天性,你即便是知悉了真相,也会为了你那个父亲竭尽心力。
你既是要顾念百姓,又是要周全孝道,那答案也就唯一了。我只能把你往那个方向上引导。
你骤然得知了这么一件足以动摇你多年平静生活的事情,与其自怨自艾,纠缠如何自处,不如明确心思,找准立场,迅速行动。”
“……”原来,前段日子自己以为的支撑,竟是她有意为之?她竟是做到了这个地步?
晏文蓁心下苦笑。傅徵她无论做什么,无论怎么做,都是应该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疑她行事。
只是,晏文蓁垂眸,“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他从来也都无路可退。他罪孽深重,不会有赎罪的机会,你从来也只打算给他今日这般的结局。”
晏文蓁固执地递着那枚印石,就着话音,正要再往前一送,却又一次被打断。
“不是这样的,文蓁。
当日,我写下那封信的时候,确是有意,使你以晏氏在燕北多年经营的根基作筹码,向周谦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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