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脸，但她似乎能想到他此时说这些话时的表情。

纪雀点头，“嗯”了一声离开了。

寂生南和寂生焉也一前一后跟着离开。

老师们目送三人离开之后，回头同时看向久清图。

久清图还看着纪雀离开的方向。

没有了脸也无人能看出他什么表情，两个黑黢黢的眼窝朝着纪雀的方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到了这一刻，已经无人问他想不想活……

死时殉道，活时担责。

既然活过来，就无法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

目前看来还是不死不腐的生命呢。

即使并不是正常人的模样。

但他知道，不是邪祟，便是邪祟的对立面。

虽为白骨，但灵魂不灭。

至于是什么模样，他并不在意了。

久清图骷髅头低下，看着自己白花花的肋骨架子，空荡荡的胸腔里……他感觉的不是冷。

而是羞。

转头，看向豆贾三，“为什么不给我穿衣服？”

虽然什么皮囊是不在意的，但脸还是要的啊。

豆贾三听着久清图没有来的话，先是茫然一怔，而后看着光秃秃的骨架，反应了过来。

这跟裸着有什么区别？

“反正又看不到什么玩意儿，穿不穿有什么重要的。”豆贾三说完，招呼着旁边的几位老师，“走，回去开大会。”

今天一时间信息涌入太多，现在内心还无法平静。

赶紧回去开大会讨论！

久清图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却被长垣转头拦下，“你回去，待会儿学生们要下课了，别把人吓到。”

说着，看了眼完整的骷髅架，“其实是穿衣服的，方才跟着你的肉一起腐烂脱落了。”

“虽然我觉得穿不穿好像没什么区别，但是还是穿上吧。”他道，看了眼久清图，“毕竟你这人向来脸皮是最薄的。”

久清图：“咯咯咯——”

气得他又脱臼了！

另一边，回到了自己院子里的纪雀，一进屋就看到四只狗和一屋子长了红毛的小“鸡仔”们……

眉汁儿躺在椅子上睡大觉，四只大狗窝在她脚边，几十只小凤凰爬了四狗一人满身，也跟着睡大觉。

躺椅上的眉汁儿胖了一大圈，脸圆得跟皮球似的。

衣服被肚子上的肉撑开，露出了白嫩的肥肉……

没毛的小雏凤们也被喂养的圆滚滚的，一身红色的毛那是油光水亮！

更夸张的是那四只大狗，被喂得跟猪一样肥！

躺在眉汁儿脚边，那皮肉肥得都瘫下来……

纪雀看着屋中那些自己都快认不出来的“肥猪仔”，愣了一下。

当门推开的那刻，听到动静的眉汁儿睁开了惺忪的眼看过来。

“谁啊~”她揉着眼睛迷糊开口。

她话音刚落，还没有看清楚，那几十只小凤凰已经飞扑过来了！

“麻麻~”

“麻麻~”

一时间叫妈声充满了整个屋子。

四条狗也站起来冲着纪雀猛摇尾巴……

纪雀走进去，顺手一扯还懵的眉汁儿双丫髻，“我不在你过得挺潇洒呀。”

看清来人，眉汁儿一声爆哭，“姑娘！！！”

纪雀本来就才醒，内里亏空得严重，今日自醒后又一直跑上跑下没停过，现在几乎都是樯弩之末了。

眉汁儿这么一扑，差点儿没给她干倒。

太重了……

承不住。

纪雀一手撑着门柩一手搂着眉汁儿，脸都扭曲了。

“呃……怎么了？”

“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呜……”眉汁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