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舅舅倒是来过一次,当时在小东风吃饭,喝了不少酒,拉着老妈的手说个不停,给苏乐的印象他们姐弟的关系应该没那么差,舅舅那个人看起来相当和善,只是稍嫌絮叨了一些。
坐在前往火车站的公共汽车上,苏乐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和朋友们说声告别,想来想去,他想不到有谁值得他专门道别一声,在这个城市里除了老妈和他,再也没有其他的亲戚,老妈没有朋友,一条春风街几乎所有的邻居都跟她红过脸吵过架,苏三姐在春风街恶名远扬。她最不缺的就是债主,打苏乐记事起,行行色色的债主就轮番登门讨债,对那帮人,躲都来不及,更谈不上道别。
苏乐想到了老师,自己在老师的眼始终是不求上进玩心太重,他从高考考场不辞而别,到现在居然没有一个老师打电话过来问候,苏乐感觉自己真得很失败,兴许老师们到现在都叫不出自己的名字,老师们关注的往往是两种学生,一种是学习特别好的,还有一种就是班级里特别捣蛋的,苏乐恰恰不属于这两者的范畴内,他虽然顽皮但是从不将精力用在影响其他同学身上,有时间不如打打球,游游泳,钓钓鱼,到了高三逃课也是隔三岔五的事情,毕竟老师关注的只是重点生,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又刚巧开始了,苏乐恰巧又是个球迷。
如果老妈还在惠南,那么值得告别的人只有她了,相信老妈一定不会忘了自己的名字。想到这里苏乐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喜欢笑,一半是天性,还有一半是后天养成的,小时候,老妈动不动就发脾气,一发脾气就喜欢拿他出气,打他还不许他哭,不能哭只能笑,苏乐回头想想,自己和老妈共同生活的十七年,她对自己的确不怎么样,可人就是那么奇怪,自己在心底深处还是关心她,想着她,这就是骨肉亲情,就像猪大肠,扯不断理还乱。
汽车抵达火车站的时候,苏乐走向售票厅,现在正是铁路客运淡季,站前广场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因为人少,也因为正值盛夏,气温太高,没有人愿意站在日头下面直晒。
少数的阴凉地儿已经被先来的旅人给占了,苏乐穿过地下通道走向对面的车站售票厅,在通道的入口处一只搪瓷大碗伸了过来,满是污垢的手还在不停上下颠动着,里面的钢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苏乐掏了掏裤兜,从里面翻出一个钢镚扔了进去,那乞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苏乐看了看他的身边,没有打狗棒,穿得污秽不堪,跟昨晚的老乞丐明显是两个风格,于是苏乐道:“丐帮的?”
“你咋知道的?”
“污衣派的?”
“你咋知道的?”
“会不会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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