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不必多礼,我们也委实没做什么,他们不还是你自己打跑的吗?”子墨摆摆手,笑嘻嘻地说。
夜三仔细朝他的摊子看去,只见那坏掉的一方砚台崭新无比,哪里像是祖上传下来的,不禁暗自觉得好笑:这读书人打人,总要找个由头,这书生那个新砚台说是祖上所传,然后以此为由发泄,倒真是有趣。
“段公子,不知你刚才使用的步法叫什么名字?”
被夜三这么一问,段笔愣了一下,挠着头道:“步法?什么步法?我都被人打出去了,哪里还有步法?”
夜三摇摇头道:“不然,我见公子方才动作轻灵,虽然没有用武功,却也不是寻常书生所有的敏捷,所以有此一问。”
段笔眨眨眼看向她,一脸无辜地道:“想必是在下小时候比较好玩,身手比一般文人敏捷些罢了。”
夜三见状,也不多言,只道:“他们短时间应该不敢来找麻烦了。只是可惜了公子这些纸张了。”
段笔闻言,摇了摇头道:“姑娘,不嫌弃的话,在下画一幅画送你,算是感谢你仗义相助如何?”
夜三点头,段笔朝她嘻嘻一笑,便开始研磨,之后又提笔,将那墨色改成了一幅《墨梅图》,又在那梅花之下点了几笔,恰似一美人仰头浅笑。
见段笔竟然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众人皆叹其才华,还有人立刻掏了银子,要买他的墨宝。段笔一时间倒是因祸得福,小赚了一笔。
“夜三,子墨,既然回来了,站在门口干嘛?”一身紫衣的老板古叶秋风出现在门口,邪魅无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师父!”二女恭敬地叫了一声,低下头。
看着夜三手里的画作,古叶淡淡挑了下剑眉,见段笔还在那里挥毫泼墨,人们起哄般争相购买,便不再说什么,领着二女入了秋风楼。
晚间,段笔将摊位收拾停当,便背了家伙准备离开。
远远看到一个斗笠人站在那,一闪而逝,段笔眼中精芒一闪,立刻快步跟了过去。
到了一处暗巷,段笔径自进去,日落后光线并不好,巷子里有很重的阴影,并不能看清里面。
段笔站在巷口,也不进去,只是等着。不多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来了。”
迈开步子,段笔朝里走,行至阴影处,便跪下:“不知大人召唤属下何时?”
“最近京城里并不太平,你可知道?”
“属下一直在京城,凡事没有属下不知道的。”
“很好,时候差不多了,找个机会和她接触一下,有些事情,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属下明白。”
段笔说完,抬起头来,那同他说话的人却已经走远了。
十七王府,何梓急匆匆朝尉迟锦程书房奔来,见他正在里面用笔写些什么,匆忙跪下行礼。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哦,何事?”
尉迟锦程凤眸微抬,放下笔,不紧不慢地问道。
“属下刚刚接到密报,说是今日下午十四王爷去找过三王爷,之后就被人带入城郊的小树林里刺杀了。”
“那么,他可死了?”
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震惊,尉迟锦程表现出了少有的镇定,何梓倒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这……属下不知,属下接到报告,在事发地点还有一些死去的清风殿杀手和一个车夫,他们的死法相同,应该是被同一人杀死的。”
“那么,说说开,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他们身上都中了红色的花瓣,一击……毙命。”
何梓说完,看了尉迟锦程一眼,又低下头去。
“本王知道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下去吧。”
何梓满腹狐疑地退出去,将房门关上。
尉迟锦程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啊,还真是会替本王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