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说话,金大福倒哈哈乐起来,我也懒得费口舌了,我现在就想一人一脚都踹他俩脑门儿上。
花花坐在窗台上,打从我进门就没拿正眼儿看过我,直到这时才真正回过头。
我看向小崽子,努力半天,也没读懂他眼里的情绪,至于脸上,那就没情绪可言。索性不想了,我直接问:“胳膊没事儿了吧?”
花花似乎点了下头,我没看清,因为下一秒他就从窗台上跳下来越过我径自走到床前,然后把我给他那些个东西又拢吧拢吧丢回我床上了。呃,好吧,这回不是丢,是挺客气地放了回来……但你妈本质没变啊!
我黑着脸,又划拉划拉把东西再放过去。
花花如法炮制,继续送回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一屋子人就看我俩礼尚往来。我是面子里子全丢了,终于气急败坏:“你他妈矫情个什么劲儿!”完后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直接把东西往他柜子里一塞,“你再拿出来就不用给我了,直接扔楼下去或者垃圾桶随便!”
容恺瞪大眼睛发出惊叹:“哇,一路哥终于跟花花怒了!”
我黑线,怎么听出了好些个期盼。
不知道是我的发火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花花倒真没再跟我玩儿运输游戏,只面无表情地爬上床,面朝墙侧躺下,留给我一个消瘦的后背。
“看来你在里面呆得不错。”一直没说话的周铖忽然出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还真是好眼力。”我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想跟人说更多的话。
走到水龙头那儿洗把脸,我脱鞋上床,小黑屋三天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睡觉,所以急需补眠的我也学花花侧躺着,留给十七号全体同仁一个宽广而深邃的后背。
我的梦乡被新闻联播强制中断一次,不过迷迷糊糊看完回到十七号,我又继续奔向周公的庄园,毫无障碍,一路通达。
不知睡了多久,我想可能是后半夜了,因为我迷迷糊糊感觉到空气有些微凉潮湿。整座监狱都静得厉害,只有不知道谁墙根儿底下的蝈蝈在不知疲倦地叫。
我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寻到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正准备再一次沉入梦乡,却忽然听到清亮的蝈蝈叫声里混杂进了奇怪的动静,窸窸窣窣的,像耗子出洞。
我很不想为这点小事醒来,于是我努力凝神静气希望能抛开杂念一心向眠……
“操,你吓死我了!没睡你倒吱个声儿啊!”
容恺一声低呼,彻底把我的睡梦掐死在少年阶段。但他这话显然不是跟我说的,因为我醒归醒,却也仅限精神层面,**上既然双目紧闭睡姿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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