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盛夏躺在一辆担架车上,手脚都被皮索固定住,眼睛上还蒙着一个眼罩。担架车被两个守卫推得飞快,旁边还有几个人急速行走的脚步声。
盛夏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几分钟之前乔治王给他注射的药物让他的意识有些昏沉。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到了外面,夜风拂过面颊,风中暗香浮动,是远处山林里的野桂树开了花。盛夏仿佛看到细碎的花朵在繁茂的枝叶间一簇簇随风摇曳,金黄色的小小的花瓣,带着羞涩似的绯红。
这是长在盛家老宅后院里的一株百年老金桂。每年这个季节,家里的老保姆喜欢拿它做桂花酱,可惜家里的人都不大爱吃甜食,大多都送了人。
耳边响起厚重的金属门开合时令人牙酸的声音,这声音打破了盛夏脑海里的幻象,将他重新拉回到了令人窒息的现实里。他听见推车走过石板地面时发出的摩擦声,闻到浓厚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听见电梯门打开又阖上,然后开始平稳的上升。
盛夏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十号楼,不久之前听到的金属门开启的声音让他隐隐猜测自己可能已经离开了重症院,这里可能是前院的某幢实验楼。叶凉曾经提过,那几幢实验楼像他这样的普通医师是连靠近都不被允许的。
电梯门再度打开的时候,盛夏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某个很宽阔的空间,有不少人在这个空间里活动,走动的声音、低声交谈时嗡嗡的声音以及玻璃器皿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而又冰冷的声音。
盛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担架车穿过这个宽阔的空间,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要安静的多,空气里消毒|药水的味道也比外面更浓一些。然后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平板的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试验体?”
盛夏心脏的位置像被人打了一拳。
试验体,他说自己是试验体?!
乔治王的声音谄媚的笑了起来,“是的,陈教授,他今年二十二岁。年轻、反应敏捷、身体素质非常好。前段时间路永川的事……就是他做的。”
盛夏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皮索套得非常紧,手腕被勒得生疼。
陈教授的声音在近处响起,“C320是吧?等下你把你身体的感觉告诉我。最细微的感觉都要说。你听到了吗?”
盛夏朝着发声的方向转过头,“去你妈的。”
陈教授笑了一下,“这么不乖?没关系,等下你会求着我的。”
这个人在近处走过,衣服带起的轻微的气流,似乎压根也没把盛夏的挣扎放在眼里。他说:“消毒,准备注射。护士,作好记录。”
几个不同的声音答应着各自忙开。乔治王凑到盛夏耳边低声说:“你大概也清楚现在的情况。C320,好好配合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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