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消片刻,国公爷夫妇便相携而来。
沈国公瞧见跪在地上的丫鬟时,面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即便飞快收回视线,向着太夫人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徐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儿媳给婆母请安。」
正巧这时府医也到了,太夫人指指跪在地上的丫鬟:「劳烦您给这丫头号个脉。」
府医拿出帕子搭上丫鬟的手腕,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朝着太夫人拱手道:「禀老夫人,这位姑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当真?!」国公爷惊喜道。
徐氏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好夫君又在外播种了。
花盈奉命送走府医,慈宁堂内众人一时无话,气氛颇有些暗流涌动。
沈珍不慌不忙地喝着茶。
左右今日这事和她没关系,她就作壁上观,好好看一出好戏吧。
徐氏忍不住讥讽一句:「你既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谁又能知道你腹中之子是否是国公爷的孩子?」
丫鬟朝着国公爷磕了个头:「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可给国公爷的也是干净的身子。奴婢愿意生下孩子后与国公爷滴血验亲,待此身分明后,奴婢自请去府中小佛堂为孩子和国公爷祈福。」
她愿意滴血验亲,便是不怕人查了。
沈国公这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更别提美人落泪那是何等令人怜惜,他赶紧将丫鬟扶了起来,连最后一点疑虑都消散了:「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快起来,地上凉。」
徐氏恨得牙痒痒:「狐媚!」
「够了!」国公爷呵斥一声。
这些年他早就被徐氏管得厌烦,因此才忍不住与母亲房里的丫鬟偷欢寻求刺激,如今美人示弱,反观徐氏却步步紧逼,让他的心里更加烦躁。
太夫人适时出来打了个圆场:「我记得你似乎叫柳愿?既然你已有了国公府的血脉,那便由老身做主,抬了姨娘入后院吧。」
「什么?!」
徐氏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母亲不可…」
柳愿却打断她的话,朝着太夫人行了个大礼:「奴婢叩谢太夫人大恩。」
国公爷搂着柳愿离开,嘴里心肝宝贝儿地哄着,看都没看徐氏一眼。
徐氏咬咬牙,权衡利弊之后忙追了上去,只是在走之前还回头看了沈珍一眼。
她总觉得今日这事,和沈珍脱不了干系。
沈珍见她回头便放下茶盏朝她笑笑。
徐氏摇摇头,或许是她想多了,这丫头今日分明什么话都没说。
待她走后,太夫人才正了神色,将目光放到沈珍身上:「今日之事,也有你这小妮子的手笔吧。」
沈珍眨巴眨巴眼:「孙女愚钝,怎的听不懂祖母的话。」
太夫人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祖母只是希望你不要引火上身。」
沈珍心中意动,回握住她的手:「祖母放心,孙女定会小心行事。」
她只不过是「无意」间撞见了国公爷和柳愿的奸情,又「无意」说了两句话为柳愿指了条明路,其余的便是柳愿自己的造化了。
「你猜猜大娘子若是知道你与国公爷的事儿,她会如何?你是选择继续这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呢,还是选择为自己争一个前程?」
这根本不需要考虑,柳愿直接倒戈沈珍阵营:「还请七姑娘指点。」
沈珍敛去了眼中的笑意。
母亲,一枝独秀的日子你也该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