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空青垂着眼眸,“我爹人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时舟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你爹知道你跟柳叶刀的事吗?”
韩空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我跟他当初在大游山没有任何关系,我爹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跟他之间的事?”
时舟再次点了点头,“原来师傅不知道。看来是你跟柳大夫一同前往京城路上,产生了结为夫妇的想法。”
韩空青抬头,忍不住说:“能不能不要再提我爹了?他人已经死了,提再多又有什么用?”
韩空青说着,身体往椅子后背一靠,“别老是说我,说说你吧。当初我爹一直在我面前说你聪慧,头脑聪明,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旷世名医,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今儿想替我爹问问,你可有将他留给你的半山医馆发扬光大了?”
时舟抬眸,对上韩空青略显得意的眼睛,她闭了闭眼,随后摇摇头说:“没有。”
“哦?”韩空青挑眉:“没有?怎么会呢,我爹那么看好你,你竟然叫他失望了。他若是泉下有知,怕是得失望至极吧。”
“既然半山医馆还是半死不活的,你为何不在医馆守着,反而到京城来了?莫非,是跟那位穆公子有关?”
提到穆玄,时舟不由叹了口气:“我这趟离开大游山,确实跟穆公子有关系……”
可是这话要说起来,可就长了!
韩空青听的轻轻一晒,拿起酒壶倒了酒,自己端了酒杯轻抿一口,通身上下颇有些志得意满的骄傲。
“时舟,倒不是我这当师姐的看清你,而是你跟那个穆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路人,你若是想要攀高枝,他那样的高枝你怕是攀不上。”
时舟挑眉,“哦?”
韩空青说:“昨天那位那身衣着打扮,就不是寻常公子哥穿得起的料子,通顺的金丝银线,那一身拿到当铺去当,怎么着也得换上十两二十两,你呢?一介孤女,除了会替人治病看诊,还有什么?”
“就他家那样的高门贵富,寻常人家的女子如何进得了门?怕是当妾他都得犹豫几分,当通房丫头你这年纪还大了些,啧啧……”
韩空青摇着头说:“时舟,你可别一时头昏,误了自己的终身,这世上怕是也没第二个人能给你这些提醒,也就我这当师姐的好心提点你几句,听不听还得看你自己。”
时舟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师姐提点的是。不瞒师姐说,我现在就住在穆公子府上,暂时也没别的去处,大游山短期内回不去,我又囊中羞涩,所以暂住在穆公子府上也是没法子的事。”
韩空青放下酒盅,“我话就撂在这儿了,你自己权衡琢磨着吧。我也不知你的大游山究竟惹了什么事,能把你赶出大游山,那半山医馆以后怕是就荒废了,可怜我爹一辈子心血,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时舟说:“糟蹋倒也不至于,毕竟我还是会回大游山的,毕竟我参加斗医大会赢的牌匾和万喜大长公主亲笔题字的医馆牌子都还挂着呢。若是我不回去,我也得把那两样东西搬出来,这样我才能换个地方开医馆啊!”
韩空青抬头看着时舟,“你说什么?斗医大会的榜首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