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怒山的话是印证了林丁强昨天的猜想,他笑道:“真有故事啊?”
关怒山点着头,“其实呢,他的现任夫人是他的学生。当初在画室的时候,两人就眉来眼去的。后来,戴永新给她买了套房,就在自家小区里面,这才被抓了包。”
林丁强听傻眼了,早就听说过金屋藏娇这种事情,可谁都不敢想象出门遛弯的功夫就能从一个家门进入另一个家门里面的奇异旅程了。
“他现任夫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事情败露之后,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说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已经结婚了。”关怒山顿了顿,接着说道:“他的前妻就选择了离婚,不过她也不傻,将戴永新的印章全部带走而且还拿走了戴永新剩余的画作,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然后他就来了滇城?”林丁强追问道:“他的前妻不要钱?不要房?”
“没错。”关怒山点着头,“据说没要。不过按照辛丫头的说法,他的画现在也值钱了,算是一次长线投资吧!”
林丁强耸了耸肩膀,“看来这女人还是碰不得。”
“哈哈哈。”关怒山豪迈地笑了起来,“小林,你现在的条件很好,面对的诱惑也很多。不过你要记住一句话,男人在外,只要不把内心的感情分成几份,别动真心,那都是一次逢场作戏而已。”
“明白了,关叔叔。”林丁强点着头,“谢谢您。”
“吃饭吧,”关怒山踩灭了烟头,“尝尝这饵丝如何。”
饵丝其实就是饵块切下来的扁条,吃法也多种多样,春城地区一般煮或者炒。两人吃的是煮饵丝,咸辣口,这让不怎么能吃辣的林丁强有些扛不住。
不过关怒山倒是吃得带劲儿,简简单单的一碗饵丝已经胜过了酒店包房之中的珍馐了。
大约下午一点不到,周景明如约来到了春城。
三人碰头之后,关怒山热情地说着:“老周,路上辛苦了吧。”
周景明摆着手,“关老板客气了。跟您比起来我哪里算得上辛苦。哟,林先生这次也一起的啊!”
林丁强微笑地点着头,“周会长。”
三人进了屋也没有落座,关怒山开门见山地问着:“老爷子呢?”
“睡着呢。”陈萍回应道:“我去叫叫他。”
周景明叫住了陈萍,“别叫了,我们去瞧瞧。”
陈萍点着头,随后带着三人前往了最里面的一间卧室,推开门之后,林丁强闻到了一股艾灸的味道。
再探头一瞧,床上正躺着一名头发花白、骨瘦如柴的老人。
关怒山和周景明走了上去,陈萍轻声道:“爸,关哥和周哥来看您了。”
老人闭着眼睛,但眼珠还是有略微的转动,好像感知到了二人的前来。
“陈老,我是小关啊!”关怒山握住了陈广文的手,柔声道:“我来看您了。”
周景明也在另一侧说道:“陈老,我是小周。您身体还好吗?”
老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不过嗓子里却发出了支支吾吾的声响,似乎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应着二人。
“我爸他高兴。”陈萍激动地说着:“他知道您二位来了。”
“陈老怎么这样了?”周景明小声地问着:“前几年不是还挺好的吗?”
一说到这里,陈萍就有些难过了,“放鸽子的时候摔了一跤,后来就卧床不起了。”
上了年纪的人就怕摔跟头,林丁强估摸着床上这位陈老也快九十岁了,想来也是可惜。
“我们还是出去谈吧。”关怒山叹了一口气,“慢慢聊。”
陈萍擦了擦眼角还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强打着笑容,“好,关哥、周哥还有这位小兄弟,我们外面坐。”
林丁强走在最后面,关上了房门,心情也变得低落了起来。
“随便坐,家里小。”陈萍招呼道:“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好。”
等陈萍走了之后,林丁强问着关怒山,“关叔叔,这位陈老是?”
关怒山散了烟给周景明之后,缓缓地说道:“他就是军鸽大王陈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