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的春天如同贪睡的孩子!当阵阵暖风吹过,别地已是一片姹紫嫣红的时候它才姗姗来迟。 .那慵懒又如妩媚的女子,已走出好远还在依依不舍地与旧相好告别。绿芽们偷偷探出头与满树的黄叶争宠,接着花花绿绿的一大片一大片次第绽开。黄色郁金香、紫色的薰衣草、娇艳的海棠和雪白木槿,笔盈盈地竞相开放。
蛰伏了一冬的人们开始活泛起来,熙熙攘攘的人流充塞了锦城的每一条街道。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肆无忌惮地展示着邹亢统治下的南蜀第一王城少有的富足和安详。
宇文太后盛装如雪,敞领宽袖外袍缀以银色绣纹,萤亮的丝线一动一转,宫装上的凤纹亦如活了一般展翅欲飞。满头银丝用一串晶莹的珠串挽起,带着淡淡的光晕。棱角分明的脸庞写满沧桑和坚毅,眉头紧蹙,如水的眼眸中却透露出无限忧虑。
“小李子,皇上又有多久没有上朝了!”宇文宜臻摩挲着手中的玉如意,扭过身来轻声问身边的李如瑾。
“回太后!这个——”李如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作为服侍了宇文宜臻大半辈子的老太监,他很少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李子!哀家问你话呢?”宇文太后又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哦!奴婢听着呢?”老太监的头垂得更低了,他真希望此刻仁寿宫的地面上能裂开一条缝隙让自己钻进去。
“听什么呀!”宇文宜臻出现了少有的烦躁,她一把将手中的玉如意狠狠扔在身前的茶几上,眉头一紧厉声呵斥道:“我是问你皇上有多久没有上朝了,你还听什么听?我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啊!”随着宇文宜臻的呵斥,李如瑾不由一声惊叫险些吓得跳了起来。他一下子扑倒在地开始不停地磕头:“娘娘恕罪!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吞吞吐吐惹太后您老人家生气!”
看着诚惶诚恐、额头上一层灰迹的老太监,宇文宜臻不禁心中一软——毕竟是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老人了!如果不是有苦衷、怕说出来惹自己生气,他至于这样吗?
“起来吧!哀家只是问你皇上多久没有上朝了,你若知道就说出来,不知道可以去打探清楚。何必要吞吞吐吐呢?”宇文宜臻一脸恻隐之情,但眉宇间的忧虑更重了。
“奴婢搪塞太后,是奴婢不对!”站起来的李如瑾仍是一脸愧疚:“据老奴所知皇上已是半月没有上朝了!”
“啊!”宇文太后一下子颓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嘴中喃喃地嘟囔着:“有这么久吗?”一种更加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从自己以死相逼、断了邹亢御驾亲征的念想之后,他就好像丢了魂儿一样——以前兢兢业业处理政务变成了现在的隔三差五地不上朝了,以前亲贤臣远小人变成了现在的与文武百官形同水火,反而与阉宦、巫师、僧道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鬼混在一起。以前和娇妻如胶似漆、对自己一天几次探视问安变成了现在的冷眼以对、不闻不问,几天都不见个人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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