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梦终于被女人的动作打动了,他连忙快步走下台阶扶起额头上早已是斑斑血迹的栗芷婼。“你这是何苦呢?本王已经恕你无罪了!难道还有本王给你跪下吗?”
“民女不敢——”栗芷婼款款道了个万福,惊得零梦急忙慌乱地回礼。一旁的雁秋水忍俊不禁,但也莫名地喜欢上了这个巨象国的大土司。
“那么请大王立刻诛杀开出这个方子的太医!”刚才还悲悲戚戚的弱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杀机。
“什么?”零梦不禁噔噔噔后退几步。大殿里立刻传出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满屋的文武百官没人会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大胆狂徒!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知道开出这张方子的太医是谁吗?”零梦的怒吼声令三人一惊,连一贯自信的栗芷婼也感觉到一丝意外。
“开方子的不是太医吗?”女人不解地问。
开方子的一定是太医,但太医可能是任何人——很不幸这个太医是栗芷婼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人。她就是零梦唯一的妹妹——这个巨象国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女人!
“竟敢妖言惑众,污蔑王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做是何居心?”零梦厉声质问道。
栗芷婼愕然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但也仅仅是愕然了一下——栗芷婼从来就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她也从不会按照常理出牌。“那又怎样?”这个豁出去的女人眉毛一挑:“正因为她是大王的胞妹,才有最大的嫌疑——”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嘈杂声,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都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震住了。
“照你这么说我也有嫌疑了?并且比王妹的权嫌疑还要大上许多了——毕竟我是巨象国唯一的王弟。王兄死了,我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殿下百官中站出一个和零梦同样高大魁梧的男人,只不过要温文尔雅多了。
“他就是我巨象国的左贤王勒墨耳,也是本王唯一的弟弟,你说他也有害死本王的嫌疑吗?亦或是他和珍妹一块儿合谋要害死本王!”零梦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暴怒。
“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只是看着这张方子说话——其它我懒得过问!”栗芷婼针锋相对。他知道这个时候就是感觉到一万个不对劲儿也不能退缩,自己只要露出一点点胆怯那就死定了。她了解男人——特别是一个做国王的男人。
“一派胡言!”零梦终于爆发了:“快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出去砍了——”
“哼哼!大王!你可要想清楚了——杀了我,你的心疼病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而且——”
“我不要再听你的一派胡言!左右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动手吗?”零梦早已气得浑身颤抖,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不仅敢污蔑最喜爱雪珍妹妹,还敢无礼地顶撞自己。
雁秋水看着冲过来的象奴国武士,“唰”地一下子抽出了“忘忧”,而乌蒙则快步挡在女人的身前。
“王兄!先别着急——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一边沉默很久的勒墨耳终于发话了。
“你——王弟呀——”零梦忽然捂着胸口一下子瘫在地上,疯狂地抽搐着,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快快快——传雪太医——”勒墨耳一边指挥着众人将零梦抬入后宫,一边高喊:“骨都侯何在?”
“臣在——”随着洪亮的回答,一个铁塔般的巨人站了出来。
“将这三个人押入土牢仔细看管!待大王醒来再细细盘问——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他们——”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后宫。
明月高悬,万籁俱寂!
从高高的窗棱间凝视着苍茫的夜空,雁秋水再次想起了死去的成芊芊。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栗芷婼这样死心塌地地追随,但想通之后却再也无法直接理智地面对这个女人。
他这辈子已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也许想要的就是和芊芊在一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好栗芷婼可以给他。为了这种感觉他追随万里来到这蛮荒之地,为了这种感觉他甘愿身陷囹圄无怨无悔。但为了这种感觉去助纣为虐、残害忠良,他不知道是否值得!但这感觉就像一杯毒酒——虽知有毒,但他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喝下去。
“在想什么呢?秋水——”同样身陷囹圄的栗芷婼却一脸轻松,像没事人一样。
“在想你在大殿上所说的话是不是正确!”雁秋水自顾自地说:“如果想害死零梦的另有其人呢?”
“我的话正不正确并不重要!只要能把这个巨象国的大土司吸引到我身边就行!“
“但是,如果这样就很可能会害死那个女太医的——“雁秋水眉头紧蹙。
.l/9/93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