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自然是天大的事情!所以不管那一天在场没在场的,只要和这事儿攀扯上哪怕一点点干系的人,没有一个能脱得了身的。于是在掖庭局内侍狱的严刑逼供之下——不!甚至都没有用刑,那黄锦就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于是如狼似虎的太监捕快开始顺藤摸瓜,将凡是与只见事情有关系的人都被抓了个正着。
魏良辅没有被抓——因为在那些内侍狱的捕快们到来之前他已自行了断了!
没有一个人送行,甚至在生命的最好时刻连说句话的人都没有。老太监魏良辅给自己弄了一壶美酒、几个小菜,开始惬意地自斟自饮起来。
从做端王府总管时的意气风发到怒杀奸夫淫妇的快意恩仇,从被逼净身进宫的无奈到逆袭上位成为总管太监的坎坷波折,从引诱天成皇帝御驾亲征的处心积虑到身陷囹圄陪伴主人的不离不弃,从再回皇宫的忍辱负重到如今的大仇得报。就这样一章章一幕幕的回忆着,魏良辅不禁老泪纵横!想起被自己虐杀的娇妻温玉婵,想起至今不知下落或许早已被饿死或是被狼虫虎豹吃掉的老母乳儿,想起早已做了孤魂野鬼的栗妃和雁秋水,想起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天成皇帝,想起那胎死腹中的邹震的孽种,想起日后会慢慢看着自己烂掉的戚滢菀,这个曾经的大总管不禁五味杂陈。
——唉!费尽心思空折腾,是非成败一场空!当听到清宁宫出大事儿的那一刻起,他并没有一丝一毫快意的感觉。只是始终扭巴的心终于施展开来。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来的总会要来的——”当听到远处一阵阵鸡飞狗跳的喧闹声时,他猛地喝完杯中的最后一滴酒。然后站在早已摆好的凳子上,将一颗乱发飘飞的脑袋往房梁上垂下的绳圈中一套,然后猛地一脚将凳子凳翻。
随着绳圈猛地一紧,魏良辅的身体如同布袋般晃悠起来。耳畔传来“咋咋咋咋”绳圈与房梁的摩擦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肺都要炸开了。“嘶嘶嘶嘶——”他的喉咙中发出可怕的憋气声,魏良辅突然有一种强烈地要活下去的**,但也只能用双手徒劳地抓着绳圈。朦胧的意识中好像已看到了拼命伸出的猩红舌头,忽然间浑身一松像放开了闸门一般,粪便混合着尿水流了出来。
“哇啦哇啦——”耳边仍传来由远到近的喧闹声,但魏良辅已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他感觉一缕气息正从头顶冒出,然后幽幽地离开身体——他知道那正是自己的魂魄!眼前的光亮渐渐消失,他感觉自己正穿行在一个巨大的隧洞中,周遭全是低头赶路的行人,而隧道的另一头却是光彩无限,并且有着纷繁复杂的喧闹声。
当如狼似虎的内侍狱捕快破门而入的时候,悬挂在房梁上的魏良辅早已是气绝多时。这些看惯了流血死尸的宦官捕快丝毫也不感到惊悚,他们甚至都懒得先将曾经的紫宸殿大总管从房梁上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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