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月,从飒飒深秋到料峭寒冬,宇文宜臻的心境经历了由纠结到舒展、由喜悦到忧虑的复杂过程——先是邹震死活不肯摄政,好不容易说动了他挪窝,这小子也雷厉风行干了几件大事稳定了局面,却又出现火速赶来十路勤王大军竟然有一多半儿停滞不前的情形。 .并且宫里也有一些不好的传闻风嚣尘上——说是这些人私下放出话来:只有摄政王承继大统,他们才会赶来勤王。
乍一听这传闻宇文宜臻便心惊肉跳起来!这个一贯沉稳的女人也坐不住了——难道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吗?这端王邹震竟是居心叵测的小人?他以前的种种推辞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吗?他这么快就和各地武将勾结起来意图“逼宫”吗?如果这样下去不仅是我的皇儿回不来,就连我那小孙孙、苦命的儿媳和后宫这一帮老小甚至是自己不都要没命了吗?——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要是真这样,就是拼上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得逞!
“小李子!去把狼曋喊过来——”思忖片刻她又说了一句:“还还是让他率龙禁卫先在仁寿宫外候着——”
“是!”似乎也感到了事关重大,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李如瑾也不禁慌乱起来,看着一脸杀气的女人他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似乎还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女人有加上了一句:“你亲自去办!”
“奴婢知道了——”
“还有——安排停当之后,你去请端王到仁寿宫来!就说哀家有事找他商量!”女人再次沉吟片刻,才又艰难地往下说。“李如瑾!事关太子生死,哀家的命也在你手里了!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了——”宇文宜臻的声音突然一下子低沉下来,颤动的话语中竟然有几分哽咽。
“太后放心!小李子这条命就是太后给的,小李子绝不敢辜负太后娘娘——”一想到无论此事成败都会有无数的人头落地,这个一向镇定自若的忠厚老奴竟不禁热泪盈眶。
“起来吧!”宇文宜臻轻声说道:“事关紧急!你快去吧——”
注视着李如瑾快速消失在宫门之外,宇文宜臻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一年之前。
那是在邹亢御驾亲征前夕,同样是阴冷肃杀的深秋时节。忙活着宫女、宦官早不见了踪影,偌大个清冷的仁寿宫只有一对母子默然相对——那自然就是皇上邹亢和太后宇文宜臻。
皇上一身朝服、威严无比,太后宫装未着,却要显得随和慈祥得多。案几上摆着的精美果馔丝毫未动,青瓷茶盏还在微微冒着热气,很显然两人都无心享用这美味香茗。
“儿子这就要远征象奴了,娘还有什么交代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宇文宜臻长时间端详着邹亢,似乎要把她唯一的儿子刻在心里:“儿大不由娘了!既然你铁着心要走,娘也拦不住你!只是——行军千里,不像在这锦城皇宫,万事都要小心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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