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能。

自己做下的错事，必须有所承担。这次他眼看哪吒自杀，就是要给哪吒一个教训，为之后的事情，打下一个基础。

许久之后，听闻陈塘关内外哭声震天之时，孟晨方才回头，重新散出神识。

此刻哪吒原本的肉身已经不成人形，一个青色的魂魄虚影，呆呆的站在尸体之旁，时而看看自己的尸体，时而又是看看陈塘关城楼之上，哭的撕心裂肺的父母。

感应之后，孟晨屈指打出一道“清心咒”，注入城头殷夫人的脑海之中。

原本已经哭的将要昏厥过去的殷夫人，顿时晕迷过去。

半空之中，哪吒魂魄虚影双膝跪下，向着父母最后磕了一个头，然后飘飘荡荡，离开陈塘关。

孟晨悄无声息，驾驭灵台方寸山，在后跟随而去。

……

离开陈塘关极远之后，孟晨突然激发灵台方寸山之力，将哪吒魂魄，也包裹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他还是一副白须白发，身穿青色道袍的形象，在哪吒面前现出身影。

“你是谁？为何拦我去路？”

哪吒顿时大吃一惊。

“你要往哪里去？”孟晨却是面色淡然，开口问道。

哪吒毕竟见识不凡，知道自身此刻的状态，完全不是来人的对手。略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我是陈塘关哪吒，此刻肉身已死，魂魄想要赶往乾元山金光洞，找我师父太乙真人。”

“死过一次，难道你还不能明白吗？”孟晨淡淡道：“这一切，都是你师父太乙真人背后设计。此刻，你竟然还要去找他？”

“胡说八道！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哪吒顿时大怒。

“恩重如山？是这样吗？”孟晨冷冷一笑，接着道：“那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敢老实回答？”

“有何不敢？”

哪吒小孩心性，立刻答应下来。

“很好！那我来问你第一个问题。”孟晨竖起一根手指，道：“我听闻，你在东海洗澡玩耍之时，以混天绫搅动了东海水晶宫，引致巡海夜叉和龙王三太子出来观看，酿成两桩杀戮。可有此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正有此事！”

哪吒拍一拍胸脯，毫不犹豫的承当下来。

“那我就奇怪了……陈塘关距离东海龙宫，足有千余里，你一个小娃娃洗个澡，还要跑出去那么远么？”

孟晨淡淡一笑。

“我就在距离陈塘关数十里，东海入海口那里洗澡，是混天绫太过强大，所以搅动了东海龙宫！”

哪吒立刻纠正道。

“嗯。”孟晨点了点头。

这和封神原著的描述，确实一模一样。

点头之后，孟晨又是淡淡一笑，道：“你这小娃儿当真不凡，小小年纪，依靠混天绫，就能在东海入海口，搅动千里之外，又在水下千多丈的‘仙家重地’东海水晶宫！”

“……”

哪吒魂魄微微晃动，显然在仔细思索这个问题。

不过数个呼吸之后，他便是开口大声道：“师父说‘混天绫’是世间至宝之一，在水中威力更强数倍，本就有翻江倒海之能，搅动千里之外的东海水晶宫，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