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分析还算是有条有理,让双喜不住颔首,但在最后却轻轻摇头。
“还有两支队伍,你都给忘掉了。”
男子语顿,不明就里:“恭聆公公教诲。”
“五军府的军卫以及应天府的捕房。”
双喜冷哼一声:“前者直管南直隶脚下军卫所,这几年忙着清缴山匪路霸,打打杀杀的事不在少数。而后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捕房,但说到常年握刀、偶有冲突负伤也不算离奇,所以,一样有嫌疑。”
五军府、应天府?
这完全跟这事不沾边啊。
“现在你们怀疑锦衣卫的最大症结,就是出在安定伯身上吧。”
双喜蹙紧眉头,这件事扑朔迷离,但牵涉一定极深。
“他是二皇子的亲舅舅,确实是有最大的嫌疑,收买说书先生,搞得满城风雨,绑架民意捧杀大皇子,好逼的大皇子在应天府的位置上下不来台。
后面的办案,大皇子办的轻了,那就要失去民心,引百姓不满,判的重了,得罪了南京城满朝勋贵,对将来承嗣不利,这一招就是阳谋,明堂堂的阵势摆出来,想化解都没办法。”
男子猛点头,开口补充道:“公公洞若观火,一眼就能看穿安定伯的小把戏。
与私来说,他有作案的动机,与公来说,他有作案的实力和权力,所以卑职斗胆进言,安定伯既然有最大嫌疑,应马上审讯,澄清大白真相。”
审讯?
双喜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而后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笑容收敛,脸色又冷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还敢狂妄到想要审讯国舅爷,咱家是御前司的总管,锦衣卫归咱家管,咱家也有嫌疑呐,要不你连咱家一道审了吧。”
男子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震起一片浮尘。
“卑职不敢,请公公责罚。”
“有了怀疑的目标算是让案件有了眉目,是立功的表现,但有功不能自傲,西厂做什么咱家还没发话呢,皇爷没有圣谕示下,咱家做奴婢的也得候着,轮不到你们瞎表现。”
双喜站起身,冷冽的眼神扫过大堂。
“从此刻起,不要把你们以为的当成真的,更不允许轻举妄动监视安定伯,但凡被咱家知道了,今天这屋子里的所有人,自己抹脖子吧。”
扔下这句话,双喜抬腿便走。
要回皇宫跟朱允炆汇报一下。
安定伯是国舅,办不办,怎么办,要朱允炆自己来拿主意。
但以双喜的理解来看,皇帝未必见得会办顾语。
“这个怀疑,朕很难相信。”
果不其然,当双喜将西厂探查的线索汇报之后,正守在武英殿看西北地图的朱允炆连多余的思考都没有,就直接否决了。
“给文奎添堵,最大的获利者就是文圻,所以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认定,此事是顾语做的,但办差的那些人呢?抓不到啊,亦或者早就被灭口了,抓不出来人甚至只找到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那就是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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