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陈胜制定的以工代赈计划之中,宿麦的种植面积足足有四百倾!
也就是说,他若要给这四百倾宿麦都灌溉一遍,就必须得行雨二十次!
当下又是宿麦生苗的关键季节,正是最需要雨水的时候,每顷宿麦一个月怎么着都得行雨两次!
也就说,陈胜一个月就要行雨四十次,消耗四万气运点!
剩下的气运点,还得留着提升小**术。
哪还有多余的气运点,去提升武道功法和技法?
当然。
这也是他认定现阶段抢种粮食,比提升武道修行更为重要的缘故。
毕竟无论他如何提升自己的各项武道功法、技法。
最终的修行,都还得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走。
而今他拥兵过万,缺一个开脉境的战斗力吗?
鲁菽慌忙作揖道:“夫子恕罪!”
“好了,都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与我说话不必这般多礼。”
陈胜扶起他,转身在草棚里寻了一块石头坐下,不紧不慢的道:“你会有此念很正常,不过,这说明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庄稼,看不到其他事物……我来问你,天下间,是土地多还是良田多?”
鲁菽毫不犹豫的答道:“土地多,能作良田者,十中无一!”
陈胜点头:“很好,我再问你,天下间,是有田者居多,还是无田者居多?”
鲁菽再答道:“无田者居多,有田者,十中无一!”
说到此处,他已有所悟,但似是仍旧未想通什么,眉头紧锁。
陈胜见状,笑着再此问道:“最后问你,种庄稼最重要的是什么?”
鲁菽答曰:“守其时、给其肥!”
陈胜看着他:“再结合我们先前所谈的温室种植法,可有领悟?”
鲁菽愣了许久,忽然醒悟,面对陈胜长揖到底:“夫子大贤,堪吾农家万世之师!”
陈胜闪身避开了他这一礼,摇头道:“此法并非我所创,此礼不可受!”
鲁菽却执意转向,再度朝着他一揖到底:“先贤常有,传道授业者却不常有,弟子能从夫子,乃弟子之幸。”
陈胜听言,也就不再闪躲,生受了他一礼。
一礼毕,鲁菽起身,又热切的看着他恭声问道:“夫子,按您先前所说,庄稼生长离不开光照,若以温室之法行此无土栽培之术,那要如何才能解决光照的问题?”
陈胜笑骂道:“你这老货,好生贪心,无土栽培技术都还没吃透,又想钻研温室建造之法?还有杂交水稻技术,派人去寻野生稻种了么?”
鲁菽连忙点头道:“寻了寻了,弟子派了十几名弟子出去寻找野生稻种了,月底之前,便会有回音!”
陈胜颔首道:“那就先钻研无土栽培技术……非是我不愿教你温室建造之法,而是此法非你农家所长,有道是隔行如隔山,便是教你去钻研,也难有所成,反倒耽搁了你研究无土栽培技术的进度!”
说道这里,他也想起什么来,接着说道:“嗯,说起来,你可有相熟的精研铸铁机关之术的人才?可否与我推荐一二。”
鲁菽想了想,询问道:“夫子所言,可是‘技墨’之学?”
陈胜愣了愣,点头道:“对,便是‘技墨’之学!”
鲁菽思忖了片刻,有些为难的低声道:“弟子早年间在兖州游学之际,倒是结识过一位‘技墨’行家,不过二十余年未有联系,不知他是否还健在,若夫子有意,弟子可去信一封,然‘技墨’门人,素来孤僻,鲜与旁人往来,他能否卖弟子这个脸面,弟子也不知!”
陈胜略一寻思,便笑道:“不妨事,你只管告诉他,我有他墨家失传之机关要术要与他切磋,请他前来一晤便可!”
鲁菽讶异道:“夫子还涉猎‘技墨’之学?”
陈胜谦虚的微微颔首:“略懂,略懂……对了,我看田地里的麦苗已有半尺来高,后续的雨水,还如先前这般吗?”
鲁菽经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自己的来意,连忙道:“弟子正要想夫子禀报此事,而今距霜降还只有两三日,今岁大旱,必然有大寒,初雪会提前,往后雨水可减半,预留雨水过冬。”
“大寒吗?”
陈胜面色肃然,脑海中立刻就想到了雪灾对于治下百姓的影响,点头道:“知道了,我会着郡衙尽快拿出抗寒过冬的方案。”
他的话音刚落。
便见季布领着李斯快步走入草棚之中。
“下臣拜见大人!”
李斯一步入草棚,便向陈胜一揖到底,“州府飞禽传书,有要事相报!”
陈胜拧了拧眉头,挥手屏退了鲁菽和季布等人后,陈胜道:“讲!”
李斯急声道:“启禀大人,昨夜青州黄巾逆贼与徐州黄巾逆贼联手犯我州境,砀山大营岌岌可危,州府输粮五千石,请大人领军出郡,火速救援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