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摇微笑着道谢一声,随即伸手拿过那枚珠子。
紧接着,他把珠子举过头顶,对着阳光仔细打量。
惊讶、沉浸……平静。
一息的时间都没有过去,赵扶摇的眼神就已经完成所有变化。
论剑道造诣,他无疑是四人小队之中最为出色的。
就连白玉京在看了这珠子以后都很难自控。
但赵扶摇却做到了自控。
就在刚刚,在这短短的一息都不到的时间里,他从这枚寒玉心珠之中感受到了无数道剑意。
这些剑意,有的无比锋锐,有的大巧不工,有的轻若天穹落雪,有的重于山峦峰岳……
通过剑修的直觉,通过白玉京的话,他已经预想到这个结果了。
可当他将东西握在手中时,他才能真正领略到那万千剑意带来的震撼。
这珠子的东西是璀璨的,蕴藏着这世间最为精彩的剑之奥义。
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有任何一个剑修能拒绝它。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剑修。
年轻剑修的剑普遍很好,却也有一个共有的不足之处。
那就是……年轻剑修的剑,通常都不够沉稳,不够成熟。
年轻代表了无限的可能,也代表着拥有它的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若是能合理地运用寒玉心珠,必然能少走很多冤路。
“谢谢。”
沉默片刻,赵扶摇微微抬头,又郑重地跟中年男子说了一声谢谢。
见状,白玉京三人都有些不解。
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过赵扶摇向人家道谢,怎么现在又来第二次?
“快些成长吧。”
“我们确实是都有时间,但我也确实是更期待以后。”
“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时可以有酣畅淋漓的一战。”
中年男子摇头轻笑,无比洒脱。
与赵扶摇的一战似乎是让他无比满意。
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他丝毫不会掩饰眼中的渴望。
“好。”
赵扶摇面带笑容。
相比于这个中年男子的沉稳,他就多了几分轻浮。
同样都是展露自己对于对手的渴望,中年男子就要平静些。
而赵扶摇却是眸光炽烈,仿佛眼里有两尊烈阳一般。
“那我走了。”
中年男子转身,向四人摆摆手。
“等一下。”
突然,赵扶摇发声。
闻言中年男子也停住身形。
“你叫什么名字?”
呼——
寒风卷积着霜雪,拂动着众人的衣衫。
赵扶摇的声音在广阔无边的冰原中回荡,久久不息。
“宁轲。”
中年男子还是消失了。
但他还是如了赵扶摇的愿,给赵扶摇留下一个名字。
“宁轲……宁轲?”
赵扶摇沉默,只是默默打量着自己手中那枚寒玉冰珠。
只有白玉京,他在听到那个名字以后就愣在原地,始终都沉默着。
忽然,他抬起头。
当王长生和甄阿真还在研究赵扶摇手中的珠子时。
他猛地望向中年男子离开时的方向,那一刻,他的神情中满是震惊。
直到许久以后,他才回过头,把目光放在赵扶摇的身上。
他收敛了震惊的神色,但在看向赵扶摇的时候,他的目光中依旧还是会有震惊的情绪流露出来。
他怎能不震惊?
就在刚刚,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跟一位无上的存在打平了。那是打平了呀!
“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自己的小队取个名字?”
突然,王长生提出一个问题。
“可以。”白玉京点头。
“随便。”甄阿真笑笑。
“鸣泣。”赵扶摇开口。
“啥?”
听到白玉京和甄阿真的话,王长生只是默默点头。
听到赵扶摇的话,王长生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他本是想自己揽下这个差事的,但现在看来,好像是不用揽了。
“我说,鸣泣,名字。”
赵扶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
他指向不远处的那棵冰晶树,然后继续说道:
“在那棵树上,有一种荒兽,它的名字叫十七年冻土寒蝉。”
“这种荒兽很弱小,一生之中只有一天会蜕变成为成年体。”
“没蜕变之前,它们只是一阶荒兽,弱小至极。”
“蜕变以后,它们的修为会突破四阶,甚至是五阶。”
“我们和它差不多。”
赵扶摇说着。
他越说,这三人的面色便越是郑重。
这一番话对他们的触动很大。
毕竟,他们有共同的目标,也都年轻。
“为什么不叫雀鸣?你知道,我们也是因为你才出名的。”
白玉京笑问。
“因为这支小队是由王长生、白玉京、甄阿真和赵扶摇组成的。”
赵扶摇说着,又伸手指向自己:
“而不是四个赵扶摇。”
说罢,四人皆是大笑。
与此同时,冰原之上。
“站住!”
很多人影从四面八方涌出,将名为宁轲的中年男子包围。
呼——
寒风刺骨而凛冽,当它吹拂而过的时候,这些人就化成尘埃消失了。
而他们,就连让那个中年男子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