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昨天一宿没睡,午后说要休息一下,薛道勇在这前院的别院里面给他拨了一间客房,他痛痛快快睡了一个多时辰,才缓过劲儿来,盘膝坐在床铺上,看着外面的夕阳,精神有些慵懒。
想着接下来做的事情。
他拿起了一枚银子放在床上。
“出关。”
又在这银子前面放了一枚箭矢。
“可是,最好能入境……如果出关的时候能顺一套内甲就好了。”
“还要解决身上的毒。”
“得要有最强的入境根基。”
“以及……”
“钱,足够的钱。”
李观一看着床铺上那些不规则的银子,叹了口气,这些银子是他昨夜斩杀钱正一伙儿残党后的收益,总体三十三两银,一百多枚铜钱,一部分是现在的太平钱,一部分是前皇的大安钱,拿着布包着。
对于之前的他来说够花,但是出关到应国,再加上修行所消耗的,显然不大够。
薛老爷子没说给他加钱。
李观一觉得,自己得想办法整点钱。
总不能遇到什么事情,就只会转过头去看,然后张口就喊大小姐。
李观一一边想着,一边整理战利品——除去了这些银子,还有些止血的药粉,都已经有些发黑了,极刺鼻,是那种效果很好,但是药性很躁的药粉,刺激性很强。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信笺,其中有些已经泛黄了,李观一打开信去看,全都是家信,泛黄的那一封是最早的,语气都有些抱怨。
“大兄,今年冬衣做得有些慢,你来信说,不行就给你送钱过去,可今年收税太重,钱不多,只有一半,大兄有军饷,不该都吃完。”
“你就挨冻几日。”
似乎是钱正在边关的时候要父母给他寄冬天的衣服。
陈国边关和应国接壤,是处于不南不北的地方。
冬天如同北方一般地寒冷,却又如南方一般潮湿,吹起西风的时候,棉衣都会被水气打湿,然后浸泡在身上,似背了一层冰刺,刺破皮肤往骨头里面钻,边军到了五六十岁,大多骨头不好,痛煞。
可是,陈国富庶,连边军都没有钱吗?
李观一想到薛道勇的话,翻看下一封信。
“大兄不要写信催促,你说军中缺少银子,阿娘已帮你去借,阿爷冬天下地了,阿爹在的军和你的军不是要汇合起来吗,阿爹年纪不小,伱要照顾阿爹才对。”
第三封。
“听说你们的军队也听了岳帅的指挥,打赢了好几场仗。”
“阿兄的赏银送回来家,阿爷很高兴,喝了点酒。”
“还给我谈了一个好的人家,是镇口老刘家的二儿子,你小时候总和人家玩,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
“大兄你也该给我找嫂子了。”
之后的几封信都是家长里短,里面无法绕开的一个字就是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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