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阴差阳错间,项梁却找到了比义渠更具实力的匈奴!
虽然光论人口,匈奴所有部落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义渠人多,但相比于久居中原之侧,习俗渐渐华化,定居半农半牧的义渠,匈奴显得更加原始而野蛮。
他们逐水草迁徙,毋城郭常处耕田之业,以畜牧射猎为生。
项梁曾亲眼见到过,匈奴部落里一群七八岁大的孩子,就已经骑着羊,或是小马,引弓射鸟鼠,更大点的,则开始垫着脚爬上马背,随长辈去森林草原上射取狐兔,为家庭补充食物。
匈奴全部聚集在此后,有士数万,力能弯弓,尽为甲骑!每逢冬雪冻死太多牲畜,或是难以捕获猎物,匈奴人就会将族群的灾难转嫁给邻居——他们习战攻以侵伐邻邦,来去如风,抢完食物人口就跑。
简直是一群天生的骑兵,利用他们进攻秦边塞,再美妙不过。
心中如此筹划,项梁丝毫没有“勾结外族”的心理负担。
楚和秦,虽同为冠带之邦,十八世姻亲,却从楚怀王入秦不返开始,便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黔首庶民能忘记,但贵族却忘不了。
对项氏而言,秦是仇雠,秦人是外国人、侵略者,匈奴也是外国人,且与楚素无交集,是真正的风马牛不相及。
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项梁不免惋惜:“当年冒顿之父头曼在时,匈奴更为强大,若燕国鞠武联匈奴之策早成,或许六国也不会灭亡那么快。”
他说了这么多,对面的项庄却没有半句话。
因为,他再也说不了话了!
项庄受的伤不止是脸上的鞭痕,他的舌头,也早在长城时,便因气不过秦吏折辱叔侄二人,大骂不止,竟被整条割了去,如今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作为回应……
这时,毡帐门被掀开了,译者钻了进来。
“项君,大单于要见你!”
项梁站起身来,示意项庄留在这,又对他道:
“若籍儿率领六国之兵叩函谷关,吾等则引匈奴破长城而入,击朔方、北地、上郡,则秦腹背受敌,灭亡指日可待!”
“项氏与秦的仇恨,大父的仇,兄长的仇,你的仇,还有楚国的仇!”
这一切仇恨的锁链,这一切的忍辱负重。
“都会在这一年半载内,做个了结!”
……
项梁再度见到冒顿时,却被他的话泼了一头冷水。
“各部落的君长,仍记得多年前,我父头曼与之争夺河南地,却被秦军大败,匈奴几乎灭亡,故不欲与之为敌。”
项梁立刻请译者帮自己翻译道:“秦已经不是多年前的秦了,秦始皇死了,南北一分为二,相互攻杀,东方二十多个郡反叛。而匈奴也不再是昔日的匈奴,大单于让匈奴恢复了强盛,最重要的是,这次,匈奴有楚国作为盟友!楚击秦之东,匈奴击秦之北,则秦必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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