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之是有钱人,家里有个大园子。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爬在围墙顶上修剪花花草草,不小心手滑剪刀掉了。这把剪刀翩然落出围墙外,在正骑车经过的吴越头上砸了个洞。
吴越哐里哐当摔出好远,竟然还没死,爬在马路牙子上一边血流如注一边给老朋友打电话:“郝江北,哥们中招了!临走之前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存折都缝在枕头里,密码是我生日,工资卡上还有十块钱,依照国家政策我选择火化,明年清明记得给我烧纸!”
赵忱之冲出来吓了一大跳,好在他个性冷静,又有应急的经验,二话不说捧住了吴越的头。
吴越怒问:“干嘛?!”
“我看看!”赵忱之砸伤了人,显得很着急。
他左右打量,迅速脱下衣服捂住吴越的伤口,片刻后松开。棉质T恤衫吸收了大部分鲜血,于是发现伤口在发际线内侧,大约需要缝上两三针,虽然血流很汹涌,其实并无大碍。
他略微放心了点儿,吩咐吴越说:“你在这里等,我去开车送你上医院。”
吴越却死也不肯上车,一手用赵忱之的衣服捂着脸,一手抠着地皮不放:“哥们看你就是为富不仁的主儿!咱们国家法律有漏洞,砸死了还没砸残了赔钱多,我可不能让你毁尸灭迹,要死也要死在你们资本家流淌着血与肮脏的东西的土地上!”
赵忱之说:“别胡说八道,你的伤口需要赶紧处理!”
吴越喊:“我不去!”
赵忱之拦腰把他抱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吴越上了车却老实了,一直仰面靠在座椅后背上,半天才恶狠狠说出一句:“你赔我衣服!”
赵忱之扭头一看,才发现他穿的是工作服,白衬衣的领口、肩膀和前胸上血迹斑斑。
“回头我帮你送洗。”他说,“洗不干净我赔偿你一打。”
吴越却冷哼:“算了,回头买点儿猪肝给我补血吧。我本来就血色素不高,几年来一直在临界点徘徊,今天又让你给放了些,过两天怕是要肾亏。”
汽车飞快地开进医院停车场,赵忱之停好车,拉下吴越,拽着他快步往急诊室走。此时后者脑袋上的伤口还没能凝血,为了保护白色的工作服,他不得不低着头,让血顺着眉骨一滴一滴下落。
赵忱之问:“我那件擦血的T恤呢?”吴越说掉车上了。
赵忱之心想等一会儿反正要消毒,便干脆拿手把他的伤口压住了。他的手很热,用的力气又大,吴越不自觉朝后仰去。赵忱之连忙扶住他的背,说了句:“小心。”
医生见惯了这种阵势,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清理缝好了伤口,并用纱布覆盖包扎。他批评赵忱之,说你不能这样用脏手碰人家的出血口,很不卫生。
赵忱之说:“我手不脏啊。”
医生说:“你怎么知道不脏?你知道手上有多少种微生物吗?你知道这些微生物里致病菌的又有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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