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之微微笑道:“我也学过柔道。”
吴越吓了一跳:“真的?”
“真的。”
“学了多长时间?”
“学了十几年了,让和我就是在道场认识的。”
“目前什么水平?”
赵忱之含混地说,“大概就是练了十几年的水平。”
“你打得过老让吗?”吴越满怀希望地问。
赵忱之说:“我是他的老板,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交代,而要靠打呢?”
“也对。”吴越说。
他把金黄色浓稠的、已经完美混合的液体倒进烤盘,问赵忱之,“那你能不能严令他有话好说,不能动武?”
“这个不用你提,我现在去给他打个电话。”赵忱之说。
“对!”吴越感到很满意,“告诉他打狗也要看主人!”
赵忱之出去厨房,吴越开始烤柠檬派。他双手叉腰注视着烤箱,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老让喃喃道:“看不出来吧?哥们是总裁家里养的……可惜此总裁太忙,半个月才碰见一次,便宜你小子了……”
赵忱之到了客厅,拨通老让的电话,说:“你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让问:“什么事啊?”
赵忱之想了想:“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吴越觉得老让那厮特别躁郁,尤其在上午九点前后,去而复回之后。
吴越干活十分利索,主要是靠着在客房部铺床叠被训练出来的。去年还曾参加过一个行业内部比武,拿了个头奖——他换一床被套床单并且捋平只需要十几秒。也正是由于那次获奖,他才被提拔成了副经理。
可老让就是看不惯他,说他反应迟钝动作慢,交代了多少次就是不明白指令,真是猪。吴越满肚子的委屈,心想你好歹用汉语交代,我听不懂那劳什子法语啊!
当天两人闹得尤其厉害,平常吴越是不敢在老让面前喘大气的,奈何对方欺人太甚!
再度领教过老让的脾气后,他把头上的厨师帽摘下,卷起袖子,领口拉松,眼神四下里寻找趁手的家伙。老让也感觉到了杀气,倏地回头,举起两只毛茸茸的拳头挡在前胸作格斗状。
马克扑过去抱住吴越:“二爷住手!不行啊!我他妈怎么天天拉架啊!”
“胡说,昨天明明是我拉你!”吴越冷冷地说,“你放开我,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假洋鬼子,我就不姓吴!”
马克拼命拉着说:“不行不行,咱们似乎天天都要教训这假洋鬼子啊!但咱不是他的对手啊,他一人有你两人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我今儿就殉国啦!”吴越扭开脸小声吩咐,“我戳眼睛,你踢裆,摔量杯为号!”
马克怕他冲动,圈住他的脖颈不放:“二爷你忘了吗?他是空降兵,我们才是这个酒店的老员工,我们有帮手。这半个月来我们都浪费了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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