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人头永远是最好的震慑工具。
有小心思的人看到一颗人头放在眼前,瞬间所有不该有的心思都没有了。
人都是爱惜生命的,一看长官真的杀人了,不管心里多不情愿,大部分人还是动弹了起来。
以谋克为单位,各谋克长官给下辖的各村寨组织里的村寨使下了死命令,必须限期交出一定数量的壮丁参战,必须配有一定的武器装备和战马,否则术虎思济不杀人,他们先杀人。
谋克长官们把压力施加在了村寨使们的身上,村寨使们压力山大。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为了性命,只能硬着头皮征调了足够的壮丁交给术虎思济。
这个时候他们不管被征调的“壮丁”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也不管这些壮丁到底跟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反正,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到六月下旬,术虎思济已经集合了约四千名女真正兵,初成规模。
征兵工作已经上了流程,随着时间流逝,必然可以征调更多女真壮丁参战。
另一头,耶律成辉也成功签发了超过六千名汉人签军准备随从出战。
术虎思济掰着手指头一算,这差不多一万人有了,那就出战好了。
尽管耶律成辉建议他多集中一些人马再去,但是他拒绝了。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就把这一万刚刚成军的军队派给了夹谷阿速,让夹谷阿速带着这一万人往泰安州方向出击,先夺回直接威胁东平府的泰安州,建立前进基地,再讨论之后的事情。
他自己留在东平府继续监督征兵,准备集合更多的军队从其他地方进军,多路进军反击光复军,以期夺回整个山东东路。
情况虽然危险,但是也有一线生机,眼下这个局面如果操作得当,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遇!
术虎思济的眼中冒着光,那种蕴含着极强求生欲的光。
一万多名组织成分非常复杂的金军士兵于六月二十四日仓促向泰安州方向出击。
他们的装备并不齐全,有很多人都没有完整的甲胄。
有的士兵有身甲而没有头盔,或者有头盔而没有身甲,有的干脆就没有铠甲,随便套了一块皮兜子充当铠甲,也就出发了。
女真正兵尚且如此,汉人签军更是想都别想。
“就算大部分都是签军,还有两千多骑兵,而我们多方搜集马匹编练骑兵,眼下一共也没有一千骑兵,就这不到一千的骑兵里,其中一多半训练不够。
眼下咱们的骑兵里,勉强可以骑马厮杀的至多不超过五百,而对方有两千,同样训练度的情况下,五百对两千,这是极大的劣势。”
这样说着,苏咏霖还指着地图上严肃地说道:“更别说一条汶水连接东平府、兖州和泰安州,金军顺着汶水进军,对后勤运输有很大的好处,顺着汶水还能一路畅通直抵泰安州腹地,而我们无险可守,必须野战。”
苏咏霖分析了整个局面,提出在泰安州进行防守作战是不可行的观点。
参加军事会议的诸多军官们也感到问题严重。
胜捷军眼下可以动用的作战兵力最多六千,对上一万金军本就是人数上的不足,现在还面临骑兵上的不足和无险可守的局面。
于是众军官不由得感到金国还是家大业大,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万人,两千多骑兵,而胜捷军几乎没有时间强化自身,只能被动迎敌。
不过苏咏霖教育他们的时候,就告诉他们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只是一时间找不到而已。
他们的学习就是为了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一群人围着地图左看右看,然后进行了头脑风暴。
军官们各抒己见,互相讨论各自战术的可行性,不过纷纷被推翻,被大家认为是不可行的。
唯有苏咏霖提出的一条疲敌之策得到了大家的广泛赞同。
“既然金贼势大,那就想方设法削弱之,哪怕只是微小的削弱也是削弱,战场上任何一点微小的变故都可能无限度的放大。”
苏咏霖指着汶水说道:“既然金贼沿着汶水进军,用汶水运输粮秣后勤,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他们无法利用汶水,加大其后勤运输之难度。”
“无法利用汶水?”
苏勇皱眉道:“阿郎,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全军出动,截断汶水水流,使汶水无法流入泰安州?那工程量也太大了吧?”
苏勇这话说出来,苏咏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