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不入科场去试一试,怎么知道儿子的学问呢?”玉柱明明颇有些底气,却故意藏了拙。
隆科多本还有些犹豫,可是,李四儿眼红满洲进士之母及诰命夫人的殊荣,她瞪圆了一双美眸,恶狠狠的说:“爷,玉柱这么的有志气,您这个做阿玛的,还不赶紧的去张罗着?”
“好吧,我这就去找人张罗着。”隆科多抓过炕上的红顶子,拔腿就出了门。
别看隆三爷在外面是威风凛凛的国舅爷,偏偏就怕了李四儿,给活生生的憋成了“妾管严”。
等隆科多去了前院之后,李四儿忽然变了脸,厉声喝道:“来人,把那个胆敢勾搭爷们的贱蹄子,带来。”
不大的工夫,贴身侍候玉柱的大丫头寒月,被人五花大绑,让粗使婆子们推推搡搡的带进了上房,压跪到了李四儿的脚前。
寒月的嘴里堵了一块破布,她流着眼泪,死瞪着玉柱,那哀伤的眼神,格外的惹人怜悯。
“贱蹄子,骚狐狸精,你家二爷还未成年,你就急不可耐的想爬床了?我呸……”李四儿气得胸闷,一口浓痰,恰好喷了寒月满脸。
来了此间之后,玉柱最满意的是,他的那张脸,实在是丧心病狂的俊俏!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长得俊,就不愁桃花运!
身为大宅里说一不二的小爷,玉柱既有钱又有势,还是个百万里挑一的美男子。想爬了床,当上侍妾的俏丽丫头,怎么可能少得了?
玉柱很清楚李四儿的脾气,此时此刻,如果他敢替寒月说情,只会火上浇油的彻底惹恼了李四儿,让寒月更加没有好下场。
“这种想爬床的贱婢,必须杀一儆百。来呀,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若是等李四儿心里窝着的邪火,彻底的发作出来,那就只有杖毙这一个结果了。
玉柱只有抢先发落了寒月,才有可能救她一命。
在这个完全没有人权的时代,有隆科多罩着的大宅里,打死一个签了死契的丫头,比踩死几只小蚂蚁,还要容易一些。
玉柱是刘嬷嬷打小看着长大的爷们儿,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刘嬷嬷作为人精中的人精,自然一眼即可看穿。
“二爷,您这是做甚,莫要折了老奴的寿。”刘嬷嬷心里很舒坦,却哪敢真的受了主子的大礼,慌忙伸手搀住了玉柱。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四儿又不是真正的蠢货,她也正色道:“嬷嬷,您是看着玉柱长大的,比我都疼他,哪里会折了寿?”
自己一手奶大的姑娘,刘嬷嬷岂能不知道李四儿的良善品性?
想当初,出身于良家的李四儿,不过是个异常美貌,且心地善良的小姑娘罢了,哪有半点嚣张跋扈的影儿?
原本,在赫舍里家的时候。李四儿虽说是以色事人的美妾,正房太太也喜欢端着正室的架子,变着法儿的整治她。但是,那个时候的李四儿,至少也是赫舍里家,有名有分的得宠妾室吧?
可恨的是,杀千刀的隆科多,横插一杠子,非要从岳父的手里,抢了李四儿回去。
如果,隆科多抢的是旁人家的小妾,抢了也就抢了吧,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偏偏,隆科多的嫡妻,是李四儿前男人的嫡长女。这个面子实在是扫大了,她岂能善罢甘休,一直硬顶着不许李四儿进佟家。
这么一来,李四儿连佟家妾都当不成了,活生生被逼成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说窝火不窝火?
有苦说不出的李四儿,心里憋得难受,逮住了机会,难免就要借题发挥一下,总不能就这么被逼死了吧?
玉柱费了这般工夫,主要是担心,刘嬷嬷将貌美的寒月卖去那种肮脏的地界。毕竟,寒月伺候了他好几年,也并不是真的要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