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见雄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你要是敢乱嚼舌头,那就是你自找竖敌”。
戴凌也不是鲁莽人,打量了冯见雄一番,觉得他不像是信口开河,也就答应了。
冯见雄回头招呼了一声:“妮可,你先开车送大家回去歇一会儿,在楼上等着,我在楼下跟戴哥聊完再说。”
冯见雄在莫愁湖的房子,就是来一打女生也塞得下,还不耽误客厅里跟人谈正事儿,所以倒也不怕尴尬。人家既然来旁听周天音的案子,他总得接待一番才不失礼。
戴凌并不知道真相,还以为冯见雄是风流成性,出门一趟带这么多美女。
几分钟后,戴凌和冯见雄就到了。
看着冯见雄“在金陵读书时随手买的临时宿舍”,戴凌对冯见雄的实力认识又增长了几分:“大手笔,来念几年书都得买这样的房子,比咱读大学的时候阔不少。”
把戴凌引进自己的书房,冯见雄倒了两杯平时放着吃灰的拉菲,开门见山把自己的解释说了。
“我现在是N站的董事长,但是原先我对N站的控制并不深——前CEO跟我不对付,你可能也知道,就是那个刘炎。我是斯文人,做生意讲究的是遵纪守法。不像他们那些互联网人,讲究的就是离经叛道,每天试探犯法的底限。
那次,我也是担心他把公司带歪了,所以一直在抓他的把柄提防他。谁知,那天他纵容手下大V爆料的时候,就有倾向于我的心腹高管向我揭发了——但是我无权阻止刘炎,我只能是利用自己知道第一手资料的时间差,把这个人情卖给慕容姨,换个重大立功表现。所以,她揭不揭发,那些人都要完的。”
这个解释,虽然离奇曲折,但至少听起来合理程度还能解释得通。
“巧合太多了点吧?我为什么要信你?”戴凌狐疑再三,不敢决断。
冯见雄摆出一副很高深的样子:“信不信由你——我的实力,不怕得罪你们几个副处级干部,只是我也犯不着凭白无故得罪你们。我帮天音姐,无非是顺水人情。她跟我姐很要好,又愿意给我做情人,我拉她一把而已。
如果你非要节外生枝,到处嚷嚷,凭白帮范局长把那些人的仇恨值,转拉到周家头上,其实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等哪天我把天音姐吃到手,她家会遭到怎样的报复,干我屁事?我又不会娶她。”
戴凌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暗中思忖道:“犯不着跟冯见雄撕破脸。虽然他的话还是有点匪夷所思,估计七八成的可信度还是有的。听说这厮前阵子被中X部门盯上了,都能全身而退,还闹腾出动静这么大。我何必为余处、范局硬出头呢?”
戴凌这么一想,决定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这次的事儿,如果是各家“被害官员”都有家属来旁听,那没得说,谁爱把仇恨值转向周家、以后给周家使绊子都行。
但问题是,今天大伙儿都没来,只有戴凌来了。
这么一来,如果没有非常石锤的证据可以证明慕容萍才是幕后主使。而将来其他各家又突然表现得转恨周家,冯见雄岂不是一下子就猜到是他戴凌在那儿搬弄是非了?
说到底,仇恨值这种东西是双向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谁都不希望另一阵营对己方阵营的仇恨值,都聚焦集火到自己个人身上。
“行,我就信你这一次——反正不关我事,我也犯不着做出头鸟。干了这一杯,你这个朋友我戴凌交了。”戴凌说着,举起酒杯跟冯见雄碰了一下。
“戴哥既然这么敞亮,那就好说了。一杯怎么够,来,咱把这瓶拉菲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