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白位高权重, 可以长驱直入到天禄阁前再使人进去通禀求见。
自把长安囚禁起来后, 慕容泓就又由甘露殿搬回了天禄阁理政,因为他发现, 有些事情,逃避除了能拖延时间之外,并无任何实际意义。
长安被囚的消息是他故意让长福透露给钟羡的,为的,就是引来钟慕白。他太了解钟羡了,为了长安的自由, 他见不到他绝不会善罢甘休。除了跪在宫门外, 以他的性格还能做出怎样死皮赖脸的事呢?
今天的雨可是够大的。
“传太尉进来。”他合上手中的奏折,眉眼不抬地对长福道。
钟慕白将伞放在阁外檐下, 进得门来, 潮湿的靴子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渍。
“不知太尉冒雨进宫,有何要事?”待钟慕白行过了礼, 慕容泓直言问道。
钟慕白也没绕弯子:“陛下为何不见钟羡?”
“知他所求何事,不能应, 故不见。”
“既然如此,直言便是, 何故晾着?”
慕容泓挥退阁中内侍, 这才抬眸看着钟慕白道:“太尉也知, 有什么事直言便是,何故晾着?自朕继位伊始,太尉不就一直在晾着朕么?”
钟慕白浓眉蹙起, 看着慕容泓不语。
慕容泓从御案后站起身来,走到钟慕白身前,从袖中拿出一只半大孩子的鞋垫,递给他道:“钟羡想必还在外头跪着,朕就不与太尉深谈了。这是朕的乳母去世那年为朕做的鞋垫,里面有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朕也不知,毕竟那时朕还小,太尉自行分辨吧。只是,事关褚翔身世,不管太尉信还是不信,朕都希望太尉不要将此事外传。”
钟慕白揣着鞋垫走后不久,钟羡来了。
慕容泓看着浑身湿透的他,道:“先去隔间擦擦吧。”
钟羡道:“不用了,多谢陛□□恤,但是臣希望陛下将这份体恤之情放到长安身上去。”
知道他要说长安的事,所以自他进来慕容泓就没在阁中留人。
“朕知道你为何而来,不必多费唇舌了,朕是不可能如你所愿的。”慕容泓回到御案后,重新开始看折子。
“陛下,在外人看来,长安得宠这么多年,掌权这么多年,换做旁人,早就在京中拉起了自己的班底。而如今她被你软禁,却只有我一人来为她说话,你心有七窍,难道不知这是为什么吗?”
慕容泓看着折子的目光微微凝滞。
“那是因为,不管在什么位置上,不管她做什么,她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以你的利益为先,从来都没有为她自己谋算过!她一心为你,能依靠的也只有你而已,你怎么忍心如此对她?你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她!”钟羡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想到长安已经被关了五天,他实在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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