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到了长安的宅邸前,长安从马车上下来, 伸手捋一下前襟, 又成了那个从容自得斯文俊俏的少年。
薛红药跟着她下了车, 揉着疼痛的手腕狠狠地瞪了长安的背影一眼。
长安带着她来到后院, 纪晴桐正和钟羡送来的那几名丫鬟仆妇站在院子里不知商量什么事, 抬头一见长安以及跟在长安后头的薛红药,一张俏脸顿时便变得苍白。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薛红药这副形容意味着什么。她急忙将那几名丫鬟仆妇打发离开, 自己迎上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长安看出她眼中的惊惧和担忧, 笑了笑道:“没事。方才有人送一位姓薛的老爷子过来吧?”
纪晴桐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已将他安排在西厢房了,还自作主张为他请了大夫。”
“这些都是小事, 你自己做主便好。带这位薛姑娘去她老爹那儿。”长安道。
纪晴桐乖顺地应了,过来对薛红药道:“薛姑娘, 你跟我来吧。”
长安冷眼看着那一身狼狈的娇小女子, 想着她若敢对纪晴桐出言不逊,可别怪她不怜香惜玉, 狠狠拾掇她了。没想到这姑娘对男人和女人完全是两个态度, 见纪晴桐跟她说话,她非但没有无差别展示她那人憎狗厌的性,还很礼貌地回了句:“有劳。”
长安站在原地,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女人一前一后往西厢房去了。
不多时纪晴桐从房里出来, 来到长安身边看着她的额头道:“安……哥哥, 你的额头怎么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称呼长安。
“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长安道,瞟了西厢房那边一眼,她又道“这薛氏父女暂时要住在这里,你以宾客之礼待之便可。”
纪晴桐应了,心中却在想,那薛姑娘的额头上为何也有这样一道瘀伤?
“好了,我走了,午饭厨下来不及做就派人去外头馆子里买,还有,今晚我要回来睡的,把我的床收拾出来。”
纪晴桐红了脸,低声道:“我记着了。”
长安知道纪晴桐的身世,一般如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在闺中肯定是要学着管理中馈的,所以她也不担心她应付不来,草草吩咐两句便离开了。
出了宅子,她先打发李展去寻摸赵合的行踪,又亲自去惠民堂见了那个给她地址的人,让那人回去转告他家主人,今晚上她在丰乐楼设宴,请他家主人务必赏脸,给她一个当面向他致谢的机会。
且不说长安这里忙得一团乱,天清寺的后山上却是花木静默一片清幽。
钟夫人用过斋饭后说是犯困,由随行侍女伺候着往客房休息去了,钟羡一时无事,便沿着后山这缝隙里生了苔藓的石阶慢慢往上走。
身在方外,心却仍在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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