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传到后宫,太后与皇后的反应可谓冰火两重天。皇后自是暗自欣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而太后则气得砸了一碗药!
“赵枢这个老匹夫,若不是他定要给赵合找那么个丑媳妇,赵合怎会惹出这样的祸端?自己惹下的事情自己摆不平,倒让儿子替他受过,真是岂有此理!”她一激动,又连连喘咳起来。
“太后,事已至此,您莫气坏了身子。既然丞相靠不住,这赵公子不还得靠您吗?您若不快些好起来,却又怎么能为赵公子做主呢?”寇蓉忙一边替她抚背顺气一边劝慰道。
慕容瑛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道:“赵合纵然有错,那李群秀也逼人太甚了。”顿了顿,她又道:“你去跟皇后说,哀家竟日静卧在床甚是无聊,让后宫的嫔妃们得空来陪哀家说说话。不要一起来,哀家嫌吵,一个个来就成。”
寇蓉领命。
甘露殿,慕容泓看着爱鱼侧卧在地毯上用前爪在王八盖子上一撩一撩地逗那只鳖,心中有些烦躁不安。
少时,褚翔进来行礼道:“陛下,您找微臣?”
“可有孟槐序的消息了?”慕容泓站在爱鱼旁边问。
褚翔道:“还没有。”
“不过就一个老头而已,海捕文书发下去这么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朕要下面这帮人有何用?!”慕容泓气怒之下,终于还是不小心流露出一丝担忧与心急。
褚翔见状,难得地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道:“陛下,这地方不比宫中,命令层层传递下去,真正执行您旨意的那些地方官员到底有没有在认真执行,我们控制不了,其效果,自然也就难以预料了。”
慕容泓闻言默了半晌,侧过脸看着窗外萧瑟的宫景,广袖遮掩下的双拳紧紧攥起,道:“总有一天,朕能控制得了。”
剑川与盛京相隔数千里,派使者一个来回至少也得二十多天。官道上两国使者披星戴月马蹄溅雪,漱玉楼中却是一片养老般的安详静谧。
长安与钟羡一人裹着一条被子,面对面分坐在炭盆两边,注目于炭盆中那只埋在炭中但还能透过炭火的缝隙看到一点黑色表皮的红薯。
少倾,长安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钟羡,见他裹得跟个蚕茧子一般,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见她笑,钟羡才将目光从炭盆里移到她脸上,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我又把炭灰弄脸上了?”
“没,只是看着你钟大公子等红薯熟的样子,觉着无端好笑。”长安道。
钟羡被关了几个月,几个月不见太阳,那脸上的皮肤愈发白皙起来,衬得那双眉眼愈发黑亮俊秀神采飞扬,然气质比之从前,却又内敛温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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