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嘉言偷摸地塞给长安一张纸条。
长安展开一看,却是燕喜约她见面。
“哟,想不到你堂堂长乐宫侍女总管,却也肯做这等替人跑腿之事。”长安打趣嘉言。
嘉言伸手轻抚发髻上一支新添的荷花金簪,道:“自然是看在它的面子上。”
长安恍然。
“哎,你何时与燕喜勾搭上的?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嘉容呢。”嘉言道。
长安吊儿郎当道:“嘉容在我面前时,我眼里自然只有她。但她不在我面前时,我这眼睛也不能不看别人不是?就比如现在,我眼里就只有你。”
嘉言闻言,刚想笑,下一刻神色却又黯淡下来。
长安心思一转,就知她定是想起了赵合那厮。
“看起来只要是男人,不管有根没根,都是一样的。乱花渐欲迷人眼,谁能单恋一枝花?”嘉言叹道。
“既然你都知道,何不看开点?难道你还指望赵合能爱你一辈子不成。找个机缘让陛下将你赐给他,然后跟他生几个孩子,在侯府里当个不大不小的主子,余生不必伺候别人,还有别人来伺候你,锦衣玉食优哉游哉,不就得了嘛。”长安道。
“你们这些负心人,又怎会懂得我们身为女子的苦处!”嘉言啐她一句,转身走了。
长安看着她的背影愣了半晌,喃喃道:“是啊,我不懂身为女子的苦处,因为我是个太监嘛。”
午后,长安来到燕喜约她见面的地方,见燕喜面有忧色地站在一排石榴树后头,连她到了都没发现。
“怎么?卫尉所的人查到你头上了?”长安抱着双臂往墙壁上一靠,曲起一腿脚底向后抵着墙面,闲闲道。
燕喜惊了一跳,回身看是她,咬了咬唇,走过来道:“你能帮我吗?”
“一个出卖过我的人,我为何要帮她?我又不是姓贱。”长安道。
“我并非是出卖你,我只是想拆穿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燕喜有些迟疑道。
“因为你根本不是那边的人,你只是和闫旭川相好,所以才帮他做事而已,是不是?”长安扭过头看着她。
燕喜悚然一惊,目光惊疑不定地盯着长安,猜测道:“你……你……莫非是你……”
“一次教训还不够么?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长安冷下目光。
燕喜垂眸不语。
“怎么,你还想为他报仇啊?”长安见她那样,问。
燕喜摇摇头,道:“我没这个能力。”
“不是不想,而是没这个能力。想不到你倒还是个有情有义的。”长安站直身子,“我就不明白了,闫旭川四十多岁,以他的身份和年纪,在外头必定已经妻妾成群儿女成行了,你图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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