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虽是心里对未来已有定算, 却也不想让自己与慕容泓的相处进入地狱模式。毕竟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若为了一件两个人都没错的事而让彼此都付出意想不到的沉重代价,那她就太愚蠢了。
对一个人好的方式不止一种, 她选择的方式固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但他终有一天也会理解的吧。
“嘶——”正剪得好好的,长安突然吸了口冷气。
慕容泓手一抖, 极快地稳住,移开剪子细看了看她的手指, 见没出血,也没有指甲剪太短泛出的那种血色,当下便知是长安在逗他。
他瞪了一眼眸子晶亮的某人, 收回目光继续剪指甲。
“陛下, 奴才看您也不是很精于此道嘛, 为何一定要给奴才剪指甲?”长安笑问。
“朕很小的时候, 母亲就去世了。朕幼时,是与君行一样, 由大嫂养育照顾的。君行六岁那年,大嫂也病故了。”说到此处, 慕容泓略顿了顿, 换了左手执剪子,继续道“大嫂长什么模样,朕已经记不太清了, 唯有曾见过的一幕, 朕到如今都记忆犹新。大约就在大嫂病故的那一年, 春天。院子里的树上有一窝雏鸟,君行想上树去掏鸟窝,又恐大嫂瞧见了要责罚他,遂让朕去瞧一下大嫂在何处。朕去了,扒着门框往屋里一瞧,就看到大嫂正坐在窗下为兄长剪指甲。兄长甚温柔地笑看着大嫂。窗外一枝半开的紫玉兰斜斜地探进窗来,朕的兄嫂,就如坐在画中一般。”
指甲剪完了,慕容泓放下剪子,一手握着长安的手指,另一手用拇指指腹将她的指甲一一摩过,检查修剪得是否平整。
他依然垂着眸,声音轻缓:“不知为何,那一幕一直在朕脑海里,时隔多年也终不能忘。或许,是大嫂亡故后,朕再也未见过兄长那样笑吧。”
暮色四合。
“那陛下您给奴才剪指甲,这顺序不是倒过来了么?”长安没心没肺道。
慕容泓抬眸看她:“你有那份心吗?”
长安毫不犹豫道:“有啊。”不等慕容泓反应,她又笑眯眯地补充道:“奴才伺候陛下的心永远不会变呐。”
慕容泓知道她故意装傻,却也生不起气来,命人打水来净过手,便去用晚膳了。
晚膳后慕容泓照例去甘露殿后花园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回来坐在书桌后看书。
长安在他书架前徘徊了片刻,回身对慕容泓道:“陛下,奴才可否出去一趟?”
“去哪儿?”慕容泓眉眼不抬地问。
“办点事。”长安道。
慕容泓抬眸看她,长安冲他微微一笑。
两人对峙片刻,慕容泓终是没问她去做什么,只收回目光道:“注意安全。”
“是。”长安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慕容泓起身来到窗边看向殿前,不多时,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灯往东寓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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