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开始,你有何资代表皇权?你连仕途都不曾踏上,就知道逞匹夫之勇了。”
“先帝待我如兄如父,当今陛下的皇位是先帝传给他的,我愿意用这血肉之躯拱卫他慕容江山,便只是匹夫之勇,又有何妨?父亲若不认同,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干系总还是不难的。有何后果,孩儿一力承担便是。”钟羡道。
钟慕白微怒:“你威胁为父?”他只有钟羡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放手不管?
钟羡颔首道:“孩儿不敢。孩儿只是……为将来担忧罢了。”
“忧从何来?”
钟羡道:“孩儿读书,知道君子群而不,出仕做官,是为了治国安民,而非为了一己权位。然而历朝历代,又有哪个朝廷少得了派之争?最后取胜者,又往往是这些根深叶茂的世家一。他们通过代代积累的人脉与姻亲关系在朝廷上撒下一张大网,文臣武将无不在他们的拉拢范围之内,朋比为奸同伐异,最终窃国篡权只手遮天。而孩儿与这些人,永远是势不两立的。既然一开始便注定是敌对立场,那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你有几分胜算?”钟慕白问。
钟羡看着他父亲道:“孩儿没有胜算,因为孩儿不知,昔日喋血沙场的悍将,血性是否仍在,斗志又是否依然激昂?”
次日一早,长安在慕容泓书桌上发现了钟羡写的那篇文章,那字迹工整俊秀得让人爱不释手。一笔一划仿佛都能让人想象出他执笔时那一丝不苟的模样。
慕容泓坐在一旁撸猫,眼角余光却一直关注着正在看那篇文章的长安。
“陛下,我们聪明的王大人可又把皮球给您踢回来了。”长安看完了文章,笑道。
“皮球?”慕容泓没听过这个名词。
“哦,就是蹴鞠的鞠。”长安解释道,“钟羡这篇文章一写,只怕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他是受您指使,王大人可又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朝中局势复杂,在此等情况下,他能一边明哲保身一边帮朕把事办了,这才是朕真正需要的良臣。”慕容泓道。
长安问:“那钟羡呢?”
“钟羡,自做了朕的郎官之后,终于也开始变得聪明了。”慕容泓悠悠道。
没有在物价上涨给百姓造成的伤害上过多着墨,而是直击问题的要害,一支笔挑起世家与新贵两方利益纷争,这可不是原来那个悲天悯人正直无私的钟羡能够做到的。
长安:“……”自恋也是青春期雄性特有的表现吗?
“那奴才是否该恭喜陛下又得良臣呢?”长安一脸恭维道。
慕容泓看她现在说话做事都有意识地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心口不由一闷,暗想:这奴才如今这般防备朕,难道朕还会对她动手动脚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念至此,他没好气道:“钟羡的事你倒是素来关心得很,可知宫里有规矩,内侍不得与外臣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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