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长安去四合库取了托宫女采购之物便回了长乐宫东寓所,挑出几样零嘴拿去给隔壁那俩小子, 顺便通知长禄今晚去甘露殿值夜。自慕容泓病后,她都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
谁知到隔壁一推门,那门居然还从里头闩上了。
“喂, 大白天的闩什么门?快开开!”长安拍门道。
屋内有动静, 但就是没人来开门。过了好一会儿, 长福才将门打开。
“大白天的关着门干什么呢?”长安走进屋中,一眼看到长禄睡在铺上, 马上又回过身来看长福。见长福眼神闪烁,她指点着他笑道:“啊, 你们这俩小子不学好是不是?说,刚才关着门到底干什么了?”
长福摸着后脑勺讪讪道:“真、真的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露出这副心虚的表情?”长安将手中几包点心甩给他, 走到大通铺边上准备取笑装死的长禄几句。长福居然急急忙忙地跑来拦她, 道:“安哥, 长禄今天不大舒服,已经睡着了, 你就别吵他了。”
“不大舒服?”长安瞥长福一眼, 道“那我可就更应该看一看了。别忘了你安哥我在太医院可是有人脉的,若是病得严重的话,说不定还能去央个医丞来给他瞧瞧。”
长福闻言,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由头, 最后只得道:“长禄, 你也见了, 我实在拦不住,你别怪我。”
说话间长安已经走到大通铺边上,看着长禄那青紫肿胀的脸,放下脸色,问:“怎么回事?”
因上次长安已经告诫过他不要去管萍儿和殷德的事,故而长禄并不敢告诉长安是因为去探望萍儿被殷德打了。倒是长福见他不做声,在一旁多嘴道:“是广膳房的殷公公带人打的他。他干姐姐病了他不过去瞧了一瞧,那殷公公就不问青红皂白地把他打了一顿。”
“哦?那殷德既然能做到广膳房膳正,想必也不是冲动无脑的。即便怀疑你与那萍儿行止不妥,应该也会看在你是御前听差的份上,押你来交由刘汾发落才是,如何就会自己动手打你?长禄,你这套说辞只能骗骗长福。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安好整以暇道。
长福在一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长禄对自己说的竟然不是真话。
长禄本想去帮萍儿,可到头来自己被痛打一顿不说,还连累了她也遭打,心情正不好。又见长安来盘问,心里登时烦躁起来,道:“反正你又不会帮我,问那么多作甚?”
“嗨哟,还长脾气了!”长安霍然站起,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骂道:“都这会儿了还在床上躺什么尸?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去甘露殿值夜!”
长禄咬唇不语。
长福在一旁小声道:“安哥,你看他被打成这副样子,怎么去陛下面前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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