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汾直到晚膳前才回到甘露殿。
是时, 慕容泓正坐在桌边用膳。他虽是少年,却如耄耋老者一般喜欢口感软嫩易嚼的食物, 今晚米饭蒸得略硬, 他不爱吃,便赏了长安, 自己拿那一盅子牛乳蒸蛋当了主食。
“去哪儿了?”见刘汾进来, 他咽下口中之物,眉眼不抬地问。
刘汾适才刚去长信宫为刘继宗求过情, 结果太后尚未开口, 寇蓉那老贼婆就用一大通规矩礼法给他挡回来了。太后也没吱声, 显然是同意了寇蓉的话。
自家主子那儿尚且是这等结果, 慕容泓这儿就更不指望了。是以他刚想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 便见旁边一直在埋头苦吃的长安突然抬头冲他使了个眼色。
刘汾一愣。
慕容泓轻掀羽睫, 不咸不淡地扫了长安一眼。
长安唇角一咧, 无比乖巧地冲他一笑。
慕容泓注目于她脸颊上那几粒醒目的饭粘子,正在想到底是怎样的用膳姿势才能让这么大个人把米饭沾到脸上去。还没想明白,便见那奴才伸出一根细细的食指,精准而快速地将那几粒饭粘子全部都刮进了嘴里。
想起这奴才刚才摸了爱鱼没洗手……慕容泓放下手中的银匙,瞪了长安一眼,转而看向刘汾。
刘汾跪下道:“陛下,奴才有罪, 奴才今日擅离职守, 实是为办私事去了。求陛下恕罪。”
“为了你那继子的事?”慕容泓问。
刘汾抬起头来, 有些吃惊道:“陛、陛下已经知道了?”
慕容泓斜睨着长安, 道:“那奴才说的。他说你那继子已经有了婚约,正在筹备买房搬家一事,如非有人唆使绝对不会自己上青楼去,更不会不知轻重地在青楼争风吃醋打死了人。朕还没得到关于此事的汇报,只听闻司隶校尉李儂之子也掺和在这里面,可是真的?”
刘汾忙磕头道:“陛下,奴才的继子,委实冤得慌啊。昨日他原本好好在家,傍晚忽有朋友来叫他去千娇阁参加李公子的生辰宴。他也是一时糊涂,想着李公子的父亲是司隶校尉,连司隶校尉的儿子都去青楼了,那么他这等平头百姓应当更不引人注目才是,于是便与那位朋友一同去了。到了千娇阁,是李公子先为了一个粉头与那蔡家公子争执起来,后来李公子这边仗着人多势众动了手。奴才继子喝多了,稀里糊涂地被人拉着过去踢了蔡公子几脚。谁料那蔡公子就吐了血。李公子那帮人见势不妙,一下走了个干干净净,就奴才那不争气的继子醉倒在蔡公子身边,于是就被抓了。
后来蔡公子身亡,蔡家将此事闹到京兆府,京兆府尹因是蔡公子的叔叔,为避嫌按制又将此事移交到廷尉府。因此案牵连甚广物议沸腾,廷尉府很快便抓了奴才的继子去拷问。听他说是李家公子带的头,于是又传唤了李家公子前去对质。可,谁料奴才那继子见了李家公子,却说这位李家公子不是他认识的那位李家公子。可经查司隶校尉李大人统共就只有李公子这一个儿子,府中别说其他李公子了,便是连个表公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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