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深深的凝视她,哑声道:“我舍不得。”
“所以啊。”叶明净捏了捏他的耳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我就是跟着夫君走。”
计都的身体颤了颤,没有说话。
叶明净也叹了口气,伸直了脑袋:“不相信?不要紧。我们至少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用来证明。”
因着船轻舟快,一路顺水而行就非常的顺利。一直到在金陵城补给的时候,广平‘女’帝及皇后驾崩的消息,才追上了他们的脚程。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秦王殿下登基成为新帝的第二条消息。册封秦王妃孙氏为中宫皇后。
在码头上听到这个消息。一同补给的几艘船上,好些人闻讯后对着长安城方向摇摇拜祭。
帝王之死,先秦之时称山陵崩。其实无论少了哪一个人,山河依旧‘波’澜壮丽。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明年,就是新的年号了。父皇。”叶明净独自一人立在船头。凝视着行人穿梭,商贩叫卖的码头。河边的垂柳已经长出了长长的新叶,欠条万条的垂于岸边。将这盛世景象织就成了一幅水墨长卷。
如画江山,终于不再是她的责任。她终于可以完成幼时的心愿。替父皇走遍这大好山河。
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上一杯薄酒,对着帝陵方向遥遥拜祭,再倾入河中:“天下之水,终归一源。由海及空化为雨云。甘霖倾降,大地承泽。再汇集江河湖泊,复向海洋。”
父皇,‘女’儿敬您一杯。您的要求,‘女’儿做到了。
消息一个一个的传来。广平‘女’帝被葬定陵,庙号:宣宗慧皇帝。她的皇后也于同一日下葬,谥号:孝温慧皇后。
叶明净听到这消息时,哭笑不得。合着儿子们还能这么着来一招拍马屁。
“宣宗也就罢了。”她于夜深无人时对着计都‘私’语埋怨,“慧,这个字岂是能用的?再过个一两百年,绝对会有人说我这庙号无耻,往脸上贴金。他们不会说是早早想要讨好母亲,只会说我生前狂妄。这俩孩子是不是故意恶心我的呀?”
计都想的很开:“说两句就说两句。一两百年后的事和咱们没关系。”他想了想,‘噗’的笑道:“要说冤,王安筑才比你更冤孝温慧皇后。这谥号一听就是‘女’气十足。我估计,他比你更气。”
“切”叶明净一撇嘴,“他才不在乎呢。‘玉’牒宗谱上写的名字是姚氏善予。名字都是编出来的。他在乎个屁”
就这么亲亲秘密说笑一路,两人在苏州下船时,已到端午佳节。看了一场龙舟比赛。他们便买马转走旱路。一路走走停停,看见有好的风景便观赏,有美味的食物就驻足。就这样一直走到了福建境内。计都突然有一日面‘色’凝重起来。
“新的罗睺已经选出了。”他沉声道,“天‘波’卫重新开始启用。我们得加快脚程了。”
叶明净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罗睺选出来了?”
“我看见城里的秘密标志了。”他道,“每一次计都罗睺更替,都会用此方法传给各地散卫。既然广平‘女’帝已经大行。新皇登基,首领换人也属应当。这种时候的消息,没有必要造假。”
叶明净干笑两声:“早早的‘性’子好急啊。阿都,我就全靠你了。”
计都微微一笑:“也不必太急。你留下的那份功法,早早内功小成、对人体筋脉娴熟。即便是施展成功也要过几日才能稳定。而且,这新代罗睺找不到我,只能去长老团想办法。时间上没那么快。”
两人遂不再游山玩水,每日只赶路要紧。很快来到琼州海峡。
其实若是真正有心带货上船的话,应该是在广州找码头。琼州当然也有好船,还是全国技术顶尖继续造出来的。可惜琼州岛是军事造船厂。里面的船一律不卖给个人。
“我和支航说好了。”她悄声跟计都套耳朵,“之航不能明着卖给我。咱们就走暗道。船据说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今晚去偷回来吧。”
计都吃惊的道:“偷船?偷出来容易。”他怀疑的瞅瞅叶明净:“可你会开吗?”
真是戳人心窝子的问题。叶明净满脸不高兴:“先放着就是。等走的那天再拖下水。说不定还不用它下水,咱们就被逮到,要换地方了呢?”
乌鸦嘴是一项很讨人厌的特质。叶明净难得一回的乌鸦嘴竟成功了。琼州岛的隐秘山‘洞’中,火把照映间,她看见了她的新船。然而跟着这新船一道在山‘洞’里的。还有一个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大活人。
“悟远?”她满脸惊讶,“你怎么没在长安,跑这儿来了。”
陆诏在火把下‘露’出一个平淡无奇的笑容:“澹宁,我只是想通了一个道理。与其跟着后面追,还不如抄小路直接到达你的目的地,来的更快。看?”他模糊一笑,“我现在不就捉住你了?”
“真是笑话”计都身背九曜长剑,拦身在叶明净之前:“陆诏,你以为你能从我手中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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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写到半夜都在卡文,终于被我拖出来了。困死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