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感情上有了寄托,姚善予的宫廷生活过的还算不错。他‘性’格大而化之,很少有烦心事。如今愁眉苦脸的来了,到叫叶明净吓一跳。
“陛下,臣想和您说说余恩侯家的事。”姚善予观察着她的脸‘色’,吞吞吐吐的开口。
余恩侯。叶明净大致有数了,笑道:“梓潼有话就直说,不必顾虑。”
姚皇后得到鼓励,心下一松,口齿流利的将事情说了。
事不是什么大事。余恩侯姚家在西北一带的新产业,一向是在晋侯薛家人的帮助下,打理妥帖的。前几日两家人闹出了不愉快,婚事解除。非亲非故的,家族产业自然也不好再麻烦别人帮忙。薛渭之大家风范,并不占姚家人的便宜,很痛快的将一应事务全部‘交’接。这时,问题便出来了。
姚景琮年纪渐老,不太懂这些庶务。‘交’给儿子姚非吧,姚非没那天分。看着一堆资料、账目、发展计划就脑子一片糊。父子两一合计,决定全权委托给管事料理,只每年汇报总账便好。姚夫人没意见,听丈夫和儿子的。结果‘女’儿姚‘门’g却坚决反对。她主张,西北产业关系重大,家中一定要有人去西北实地住上一段日子料理才行,不可一开始即全权放手。总得做到心中有数。对父母道,她愿意去西北料理这些庶务。
姚景琮对‘女’儿之前请旨退婚的事很不满,还在气头上。当即便呵斥,叫她不必理会这些。好生跟着母亲出席各家的应酬,再找个好夫婿是正经。姚非对妹妹理事没什么大意见,却不愿她去西北受苦。也是认为再找个如意夫婿最重要。姚‘门’g却是哭道:“我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世家男人哪个靠得住?我已经被你们误了一次,难不成还要再误一次?”
姚景琮一片爱‘女’之心被曲解,又兼之听‘女’儿话里的意思像是责怪他识人不清。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爱妹心切的姚非既心疼妹妹,又心疼父亲。最后只能怪自己没有用。说干脆他去西北得了。姚夫人却又急了。姚非今年十八,正在说亲挑媳‘妇’。这一去西北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哭着拦他。家里闹得一团‘乱’。姚善予这些年和余恩侯一家感情不错,听说之后便想帮他们一帮。
“陛下手下可有可靠的管事?带着非儿去西北看看,教他一教。”姚善予大胆说出请求。
叶明净不置可否:“他家自有能人,何必来求朕?”
姚善予不明白:“哪里有人?”
叶明净微微一笑:“姚‘门’g难道不是人吗?她既有心要去,就让她去好了。她有句话说的倒是没错,退婚的事闹得太大,现在再出席各家的应酬,纯粹是给人看笑话。既如此,去西北避避风头也好。一举两得。姚‘门’g今年才十五,过一两年风头散了,十七岁说亲也不迟。世家大族,越是荣耀,约束越多。姚‘门’g配长安城里的权贵子弟可惜了。西北也有很多好男儿,爽朗大气、心‘胸’开阔。说不定她的姻缘就在那边呢?”
“对啊”姚善予恍然大悟。他一向惟叶明净马首是瞻,听她说的有道理,立刻大喜,“臣明日就和大哥说去。”
叶明净又道:“正好钟秀儿开‘春’后要领旨去西北筹办‘女’子行医之事,姚‘门’g若要去,可一同出发。路上安全不必担心。去了那边后,也可让秀儿照顾一些。秀儿在凉州、新城一带结识的人多,找人手也方便。”
“太好了。”姚善予心头大石落地,连连道谢:“谢陛下。这下大哥家该放心了。”
叶明净但笑不语。姚景琮不是能放心,而是不得不放心。皇帝说了让姚‘门’g走,他还敢留着不成?不过姚‘门’g这小姑娘确属难得,只怕盘算着出来替家中打理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切断退路。原来她着眼的是另一条道。叶明净起了爱才之心。能将眼光投向宅‘门’之外的‘女’子不容易,能给方便就给个方便。也好看看她到底能展翅飞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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