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怀叹了口气,买不起那就租吧。
买房子可以将就,租房却不能。
她们只有母女二人,安全第一,独门独院最好,若是只能租大杂院,同住的邻居也不能有不三不四的二流子。
可是颜雪怀并不知道,她这租房的条件已经很高了。
新京寸土寸金,能够整院出租的房子少之又少,即使有,也被来京的官员们提前订下来了,岂有租不出去的?
至于大杂院,那就更不能让颜雪怀满意了。租住在大杂院里的,三教九流都有,别说是二流子,就是江洋大盗,也不是没有。
颜雪怀走得脚板生疼,越走心越凉,她甚至想过要带着李绮娘到乡下买块地自己盖房子了。
可是世道这么乱,新京以外的地方更乱,她们盖好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住进去。
颜雪怀停下脚步,看向鳞次栉比的店铺,心里一动,租不到合适的房子,但是能租到铺面也行啊。
铺面能做生意,也能住人!
颜雪怀信心大增,抬步便向那一排邻街店面走去。
刚走几步,她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熟悉是因为她在原主的记忆里见过这个人。
颜景修,颜家的长房长孙,郭老太太的心头肉,颜二老爷最疼的大侄子。
“老伯,您有没有看到过一对母女,母亲二十八、九岁,女儿十三四岁,只有这么高。”
颜景修伸手向那老伯比划着颜雪怀的高度。
颜雪怀翻个白眼,她比颜景修比划得高了半头,颜景修应该至少有一两年没有见过她了。
难怪她与颜景修只隔了四五丈,颜景修却没有认出她来。
她猜对了,颜景怀在找她们,颜家在找她们!
她抻抻身上的粗布衫子,快步向旁边的会昌街上走去。
会昌街上人来人往,两侧各是一拉溜的大铺面,比起方才那条街要热闹多了。
颜雪怀想看看有没有挂着红纸的铺面,走没多远,她便听到了吵闹声。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尖声叫喊:“谁说这铺子是你的?这是欧阳家的铺子,我当家的是欧阳家正儿八经的爷们儿,你又不姓欧阳,凭什么说这是你的铺子?”
那妇人高颧骨三角眼,看上去就是个泼辣刻薄的。站在妇人身边的男人,和她差不多年纪,身材消瘦,此时正在抹眼泪,像是和那妇人提前排演过一样,带着哭腔说道:“伯娘,您老无儿无女,我们夫妻愿意给您养老送终,如今就是用用这间铺子,您就不依不饶的,做人岂能这样啊,我们孝顺您难道还错了吗?”
这会昌街原本就很热闹,这对夫妻唱作俱佳,配合默契,自是招来很多围观百姓,大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全都看向站在这对夫妻对面的两个老妇。
站在前面的老妇穿着宝蓝寿字纹的褙子,赭色绸面夹棉斗篷,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腰板挺得笔直,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站在她身边的妇人比她年轻几岁,面容娟秀,穿着棕色夹棉比甲,她虚扶着老妇人,看向那对夫妻的目光里透着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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