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昀是我们学堂里年龄最大的孩子,他十二岁了,所以呀,他才特别爱当老大,他说他是学堂里的大哥。”小满说道。
“他长得什么样子?”颜雪怀又问。
小满:“就那个样子。”
好吧,问了也白问。
颜雪怀不死心,又问:“董昀家住在哪里,也在这附近吗?”
小学生大多是就近入学,小满算是上学比较远的了,步行也只是一炷香的功夫。
小满摇头,表示不知道:“董昀家应是住得很远,他是坐着骡车上下学的,除了赶车的,还有两名仆从。”
颜雪怀想起当初在平城时,董小白被人绑票,在那之后,他出门都有好几个人跟着,即便如此,那小子后来还是招惹到内操军和飞鱼卫,以至于姐弟俩全都“死了”。
“那真的是仆从吗?你没有看错,不是保镖?”颜雪怀忍不住问道。
小满歪着脑袋:“保镖长得什么样?”
这个问题对于小满而言太过高深,他没见过保镖呀。
颜雪怀决定换一个问题:“董昀有姐姐,你见过吗?”
小满又摇头,他是新来的,当然没见过。
至于董昀家里是做什么的,他姐姐是不是董大傻子,颜雪怀决定还是不要问了,与其问小满,还不如交给大壮。
可是第二天,大壮一早就守在黄秀才家门口,却硬是没能看到董昀。
直到下午放学,大壮接上小满,这才知道董昀今天没来上学,至于为什么没有来,小满不知道,先生没说,就连杨平安也不知道。
至于杨平安,说来也有趣,自从董昀要收小满做小弟,被小满婉拒之后,杨平安便再也没敢找小满麻烦,杨平安那位骂遍街坊无敌手的亲娘,也再没来过学堂,杨平安自己上下学,就他那些辉煌的战绩,十丈之内小孩和野狗全都不敢靠近,就连拍花的对他也没有兴趣。
一连三天,董昀都没有来上学,颜雪怀心里嘀咕,却也没有办法。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食记开业了。
平城的酒楼开业,也就是放放鞭炮,即使送礼,也就是送块牌匾而已。
京城的酒楼开业,却是送花,整盆的鲜花,也不只是酒楼,但凡是有新铺子开张的,里里外外都会摆上很多盆花。
倒是也没有太多讲究,就是什么季节送什么花,比如现在,就是菊花,红的紫的金黄的,总之,越喜庆越富贵便越好。
颜雪怀担心自家酒楼开业太过冷清,提前让大牛订了二十盆花,花枝上绑上红绸子,假装是别人送来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到了初六这一天,牌匾上的红绸布还没有掀下来,送花的就到了。
颜雪怀还以为这是自己订的花,看着那一盆盆姹紫嫣红的菊花,正想称赞大牛的眼光很接地气,却忽然发现数量好像不对。
她让大牛订了二十盆,可是从车上搬下来的,却不止二十盆,怕是五十盆也有了。
这时,珍珠跑着过来,脸上笑得也和菊花似的:“少东家,七爷送的花到了。”
颜雪怀诧异,她指指还在不断增加的菊花:“这些都是你家七爷送的?”
“是啊,不但是七爷送的,还是七爷连夜亲自去菊苑一盆一盆挑出来的,少东家您仔细瞅瞅,这些花是不是个顶个的好看?”